俗話説一個好漢三個幫,這年頭,哪怕再牛的作家,搞新書發佈會,也得邀個嘉賓捧場。5月13日,女作家嚴歌苓攜新作《床畔》到北大舉行活動,特別邀請作家劉震雲到場,對談主題是“我為什麼寫作”。一開場,嚴歌苓回憶起新書創作過程,但出人意料的是,對話完全被“段子手”劉震雲掌控了。
一個接一個的段子,讓觀眾席爆笑不止。隔天,一篇標題為“腹黑段子手劉震雲砸了嚴歌苓老師的場子”的文章在朋友圈刷屏。不少了解劉震雲説話風格的小夥伴們紛紛表示,這個隱藏多年的段子手終於曝光了!
“砸了”嚴歌苓的場子?
女兵與少年
劉震雲:歌苓當過兵,我也當過兵,因為我們那個時代當兵是最好的出路。……我當兵的環境有幾個特點。第一個是乾燥。從內地到甘肅接著到戈壁灘上。還有吃不到蔬菜,長年累月吃的是罐頭。現在有人特別愛吃罐頭的肉,感覺不能理解。更重要的是茫茫戈壁那麼多的戰士,沒有一個是女的。當兵三年沒見過一個女的。
我頭一次見女兵,太陽光曬下來,我能看到她們臉上以及胳膊上的茸毛,是那麼的纖細奪目。
那時候部隊招待所都有洗漱間,女兵愛洗頭,夜裏洗頭。我拿著水壺去打開水,打開水時看到頭髮非常烏黑,而且很長。
她們正在説話,而且説的都是文工團內部的事。她們説出來是雞毛蒜皮,我聽著就像進了天堂。打了水,回到宿舍,倒到臉盆裏,再去打……招待所所長後來跟我説,小劉啊你可真能喝!
突然有一天聽到外面喊口號,我心説壞了,文工團要走!男兵和女兵都走了,她們是笑著走的,但是她們不知道,有個15歲的少年跟在她們後面。她們在前面笑,少年一個人在後面沉默,一直跟著她們跟到了火車站。火車走了,我哭了。(此時劉老師的表情分明是熱淚盈眶狀,可臺下北大同學全都笑噴了。有人説,劉老師好萌!)
急行軍看電影
劉震雲:當兵第三年,我當上了副班長,帶著一個戰士在雷達站看雷達,一看就是一個月,就我們兩個人。那個戰士是山東的,他姓李。……突然有一天聽説要放電影,我説小李咱們今天四點吃飯,接著急行軍看電影。小李説班長咱倆都走了雷達怎麼辦。我帶著小李繞著雷達轉了十圈。他説班長我有點兒暈。
我説你算一算雷達有多重。他説有20噸。我説你能不能搬動,他説搬不動。我説再加上你爸,你們倆能不能搬動。他説也搬不動。我説那咱們可以走了。(劉老師説到此處特別強調,這件事情説明他數學特別好)
那些被劉震雲“砸”過的場子
實際上,早在嚴歌苓之前,劉震雲就“砸”過包括莫言等人在內的場子。
2011年8月26日,茅盾文學獎作家首次現身國新辦發佈會,莫言、劉醒龍、張煒和劉震雲等出席。解放軍報記者針對評獎過程中軍隊作家的作品表現弱勢的問題,提問了曾身在軍旅的莫言和劉震雲。
莫言説,劉震雲比他入伍早好幾年。於是劉震雲老師“話鋒一轉”……
劉震雲:莫言是我的兄長,但是以我們部隊的規矩來講,確實我是他的“首長”。因為我是“紅小鬼”,我14歲當兵,莫言是76年兵,我是73年兵,他當兵的時候我已經當副班長了。當時在我們班,確實有兩個山東兵,老給我洗襪子,有時候我襪子本來沒穿,山東人很樸實,也洗,我説,襪子都讓你們給我洗破了……(劉震雲是河南人,莫言是山東人。)
2013年4月,在第二屆中澳文學論壇上,針對莫言獲得諾獎一事,劉震雲又開啟了吐槽模式。
劉震雲:庫切和莫言在這裡談論了諾貝爾文學獎的話題,像是找到新娘的兩個人面對著一群光棍,談洞房花燭夜的得與失。
或許有人會拿酸葡萄心理來理解我的話,但我想説的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認為洞房花燭夜是人生的最終追求,還有人主動選擇單身呢。所以,我看到不少人感到壓力,其實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莫言説瑞典皇家文學院看的是文學本身,我更贊成庫切説的,這個獎的標準是有別的考慮。丘吉爾獲諾貝爾文學獎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就寫了兩本書,我都看過。他的書是石榴樹上結石榴,沒有文學性。丘吉爾知道獲獎後,自己也問是不是搞錯了。
當然不只是跟莫言“過不去”,作為電影《1942》的原著作者、編劇劉震雲和該電影的導演馮小剛在電視節目《楊瀾訪談錄》裏也是相愛相殺互吐槽。
劉震雲:小馮以前頗有些文藝范兒,是個文藝青年,別看現在經常戴個圍巾,以前最愛在脖子裏挂一個牌子晃來晃去,那牌子上寫著北京電視臺藝術中心,走哪兒都挂著。
神通廣大的朋友圈把劉震雲吐槽神功的面紗層層揭開。一位記者回憶道:“劉震雲真的是段子手,尤其再配合他的中原口音。記得有一次是2008年奧運會前採訪他,他説有人找他做火炬手,但是他很緊張!因為他以為從天安門到鳥巢的距離都是自己一個人跑,他覺得距離太遠了自己無法勝任。” 文/綜合藝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