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畢飛宇第二次出現在鬱達夫小説獎的頒獎現場,上一次是2010年,他獲得了提名獎。
畢飛宇的《大雨如注》,獲得本屆短篇小説獎,講述的是一戶住在大學裏的夫妻與他們多才多藝最後卻“失語”的女兒的故事。
錢江晚報(以下簡稱錢報):《大雨如注》和你以往的作品一樣,通過一個人的命運來呈現你所關注的社會問題。故事裏,主人公姚子涵突然不會説話了。讀後很讓人揪心,你為什麼要描繪這樣一個女中學生?
畢飛宇(以下簡稱畢):姚子涵這個人物其實不是虛構的,有這樣的新聞——孩子本來好端端的,就因為一場疾病,突然失語了,也不是失語,是失去了漢語,滿嘴都是英文。我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很詫異,不相信這是真的。後來被證實了,就想寫,可怎麼也寫不出來,這一拖就是兩年。在我們這個失語的時代,我覺得“姚子涵事件”是有象徵意味的,這裡面也有一種擔憂,那就是漢語的命運。
錢報:《小説選刊》推薦過《大雨如注》,我注意到編輯部使用了一個詞,叫“畢氏語言”,這是如何練就的?
畢:《大雨如注》是長篇小説《推拿》之後寫的。因為寫《推拿》,我的消耗很大,寫完了,這種語言慣性很長時間都沒有消失,到了寫《大雨如注》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失去短篇小説的語感了,全是《推拿》腔,甩不掉。我只有反覆調試,當一個人內心有愛的時候往往就好辦了,有愛就有耐心,你總能找到恰當的表達方式,所謂的好,其實就是恰當。
錢報:作為一個獲獎眾多的作家,你有壓力嗎?
畢:沒有。説得獎有壓力差不多就是找抽。
記者 王湛 實習生 余舒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