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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欣新作《狐步殺》延續都市氣質 作品曾風靡一時

時間:2016-03-07 10:39   來源:資訊時報

  原標題:張欣還在前行,期待新的廣州故事

  《狐步殺》 張欣 著

  上海文藝出版社 2016年1月

  新作 江冰

  張欣新作《狐步殺》一如既往的好讀,她的殺手锏依然是都市男女愛恨情仇,情感海洋的波濤洶湧被她瞬間轉化為極其細膩極其委婉的細波微瀾,但能量依舊,殺傷力依舊。

  上世紀90年代張欣小説就曾風靡一時,而在於她的作品的“都市氣質”——並非都市裏的鄉村,也非鄉下人進城。可惜,這種評價在迄今為止的當代文學史家的視野中遠沒有得到相應的承認。也正是基於此種評價,我可能比一般評論者看重張欣作品的敘述特點的同時,更加看重她的小説為我們提供的都市經驗。《狐步殺》在都市經驗上,同樣勝人一籌。

  開場的人物就是一個新的人群:城市護工。保姆已經不新鮮,護工作為一個都市新的人物群落,卻有新意。一個國家一個地區在某一個特定的時空,有一種職業的人群曾經構成特徵相同的人物群落,五十年後、一代人後,時過境遷,他們或許消失,但一定很難入史,很難有傳。小説等文學作品中卻可以留下痕跡、留下蹤影。或許,此後我們可以寄望于社會學家的努力和新媒體的全息記錄功能,但小説對人心理豐富性的挖掘和與生動性的傳達,卻是獨家擅長的。張欣小説對都市各色人物的描寫,其實也就具備了“清明上河圖”的功能——全景紀實。這樣一種富有質感的生活描述,也可以化解懸疑敘述的奇巧性,使之擁有更為深厚的生活基礎與富有人情味的氛圍滋潤。所謂“俄羅斯套娃”結構,大故事套小故事,所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破案懸疑,都在都市生活的整體氛圍營造中得以鋪張延續。鮮活的人群與生猛的生活所共同構成的南國都市,保證了張欣的故事自始至終有一個可靠卻又迷人的舞臺。大幕一旦拉開,好戲即刻上演。

  還需要肯定的是張欣對筆下人物物質性和精神性的把握。換言之,她的小説人物常有肉欲與靈性的衝突,《狐步殺》也不例外。柳三郎、柳森是肉欲掙扎的一路,小周、忍叔兩位便衣警察是精神靈性的一路,獨樹一幟地屬於廣州這座城市的是女主角蘇而已——張欣對這一女性角色投入的情感,近於塑造“廣州女神”:歷經劫難,守住初心,善良底色,堅韌自立。也許,在蘇而已的身上,我們可以窺視到那個被虛飾誇大的“廣州精神”——表面波瀾不驚,內心自有堅守。肉欲一路的沉淪、靈性一路的昇華,恰好從兩個方面襯托了“城市女神”。

  蘇而已無疑是作品最有內涵的人物,也是寄託了作家理想的都市女性:一朵出於污泥而不染的潔白荷花。至少,在張欣的心目中如此鮮活。我曾經當面與作家討論過《不在梅邊在柳邊》的悲觀絕望的結尾,張欣快人快語地笑笑説:好,下次多點希望。所以,我在讀到《狐步殺》結尾:“這時他的左手像被電了一下,電流迅速通遍全身,是有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星星般玲瓏的眼神,柔情似水”。全書戛然而止。蘇而已生命垂危之時,愛情的綠芽卻瞬間萌發,黑暗地獄邊緣,此刻被生命光芒照亮——我心頭一熱。小説曲終音不散,久久縈繞於心頭。

  《狐步殺》一部九萬字中篇已然包含了長篇的滄桑。比較她的前兩本長篇,我以為有兩個明顯進步:都市時尚與作品人物勾連的更加緊密,再不是一個包裝,而是人物性格環境的一個部分,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價值觀保持了延續性,正直而善良。進步之處還在於少了幾分猶豫,加了幾分信心。“花葉千年不相見,緣盡緣生舞翩躚”,路還長,張欣還在前行,期待新的廣州故事。

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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