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封面圖
中文版《蝴蝶夢》遭盜版75年
市面上約九成未經授權,很多人誤以為是公版書
作為全球公認的愛情經典,《蝴蝶夢》向來與《百年孤獨》《傲慢與偏見》《簡 愛》《罪與罰》等世界名著相提並論。昨天,在全新修訂版《蝴蝶夢》即將上市之際,出版方讀客圖書卻發佈消息稱,其面臨一個尷尬的難題:這本依正規渠道購買版權的譯著,在進入書店渠道時屢屢受阻;更令人吃驚的是,《蝴蝶夢》遭遇盜版竟長達75年。
《百年孤獨》,在上世紀90年代曾被當成公版書在國內任意出版。該書作者馬爾克斯曾秘密訪問中國。當看到自己未經授權的作品在中國街頭熱銷,聲稱“有生之年不會將自己作品的任何版權授予中國的任何一家出版社”。此後,中國出版方新經典文化經過多方努力,最終打動了馬爾克斯,拿下該書合法的中文版權。
無獨有偶,另一本世界名著《蝴蝶夢》在近日也遭到了類似困境。
讀客圖書發行總監魏宏稱,據可查證的資料表明,早在1941年國內就推出了未經授權的《蝴蝶夢》中文版,而30多年來,市面上更是充斥各種盜版《蝴蝶夢》,累計近80個品種,其中絕大部分內容粗製濫造,品質堪憂。她説,多年來,只有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蝴蝶夢》是正版圖書,90%的中文版《蝴蝶夢》均為盜版。
在書店裏,目前在售的中文版《蝴蝶夢》超過10個版本,多為2009年至2015年出版,分別被納入“二十一世紀少年文學必讀經典”“新譯經典”“世界文學名著連環畫收藏本”“美國編譯的少年經典”等系列。它們由超過六家出版社推出,其中不乏知名出版社。魏宏明確表示,這些在售的圖書都是盜版的,“我們在推廣正版《蝴蝶夢》時,曾多次與這些出版社交涉,發出了不下十封下架函,敦促這些出版機構撤回盜版書籍。”
在京東商城、中國亞馬遜、噹噹網等網上書店搜索《蝴蝶夢》可發現,名目繁多的《蝴蝶夢》均呈現“無貨”狀態。在中國亞馬遜、噹噹網上,除新版圖書在預售外,幾乎找不到《蝴蝶夢》的身影。對此,讀客圖書透露,這些網上書店都很配合,對多個版本的《蝴蝶夢》做了下架處理。不過,實體書店卻並不配合,目前這些盜版圖書實體書店還在銷售。
讀客圖書在與讀者、書店的接觸過程中,還發現一個奇怪現象,當被問及是否知道《蝴蝶夢》並非公版書時,不僅很多讀者,就連書店人員也紛紛表示驚訝,在他們的印象裏,《蝴蝶夢》和《悲慘世界》《簡 愛》《罪與罰》等諸多世界經典名著一樣,都早已是公版書。
不過,《蝴蝶夢》作者達芙妮 杜穆裏埃的國際版權代理公司大蘋果的代理人Maggie證實説,在版權意識薄弱的上世紀80年代,上海譯文出版社就簽下了《蝴蝶夢》簡體中文版版權。此後30年間,《蝴蝶夢》的版權一直在上海譯文手裏,直到2014年版權合約到期,由讀客圖書接手出版。在此之前,由於盜版橫行,上海譯文出版社的正版《蝴蝶夢》銷售慘澹,甚至不及那些沒有合法版權的盜版《蝴蝶夢》。
讀客2016全新版《蝴蝶夢》的編輯木草草分析説,目前在售的正版《蝴蝶夢》是上海譯文2006年推出的那一版,當時譯文將這本書收入了“譯文名著文庫”中,與屠格涅夫、莫泊桑、果戈裏等19世紀經典小説作家並肩。“也許正因為這樣,才使許多讀者誤認為《蝴蝶夢》是年代久遠的小説。再加上同名電影出品較早,所以很多人都以為這本小説是公版。”她解釋説,在中國,作者過世50年後才算公版書,達芙妮 杜穆裏埃雖然是1907年出生,但她是1989年才去世,如果將此書算作公版書,起碼要等到2039年。
另據了解,達芙妮 杜穆裏埃去世後,權利人一直是杜穆裏埃的文學基金會,而國外的出版權,則一直屬於知名的柯提斯 布朗出版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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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夢》,原名《呂蓓卡》(又譯《麗貝卡》),是達芙妮 杜穆裏埃的成名作。書中講述的是一對真誠相愛的夫妻克服重重阻礙,最終明白婚姻的真諦——平等、真誠和勇於獻身。
1938年,《蝴蝶夢》在西方一經出版就大受好評,榮獲當年的美國國家圖書獎。在1938年到1965年間,即便在20世紀四五十年代受到戰爭的影響,這本書的銷量依然高達近300萬冊。“二戰”期間,德軍甚至想用當時的一版《蝴蝶夢》來做密碼簿,所有資訊需要通過查詢這本書裏的頁碼、句子和單詞所在句子的位置來解密。據統計,自出版以來的78年間,《蝴蝶夢》在數十個國家出版了上百個版本。
大導演希區柯克曾將這本小説搬上大銀幕,影片《蝴蝶夢》1941年榮獲第13屆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影片和最佳攝影。《蝴蝶夢》還屢次登上話劇、音樂劇及歌劇的舞臺。
全新中文版《蝴蝶夢》下月上市
讀客圖書2016全新修訂版《蝴蝶夢》將於3月1日上市,其未使用上海譯文那一版的譯本,轉而啟用了著名譯者方華文的譯本,同時還修改了內文一些關於當時上流社會衣食住行的名詞與解釋。
在裝幀方面,新版《蝴蝶夢》也頗為亮眼,封面上微啟的朱唇與色調明亮的油彩十分具有現代感。木草草解釋説:“很多人會被‘經典名著’的頭銜嚇跑,在很多人眼中,名著往往意味著晦澀難讀。但事實上,《蝴蝶夢》寫的是愛情,講的是‘我曾以為付出自己就是愛你’那種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瘋狂愛戀。這本集懸疑與浪漫于一體的小説完全能一口氣讀完,即使在今天看來依然無比震撼。因此我們希望通過現代包裝,拉近現代讀者與這本書的距離。”本報記者路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