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閻連科的新作《炸裂志》近日由九久讀書人、上海文藝出版社聯合出版。昨天,該書的首發簽售式在北京西單圖書大廈舉行,閻連科認為,作家不應該抱怨現實生活比小説故事還複雜,應該去尋找新的創作方式。
記錄三十年村莊變遷史
《炸裂志》最早發表在《收穫》雜誌的“長篇小説秋冬卷”上,隨後引起評論家和讀者的關注。小説全書共記十九章,整體結構像一本地方誌史。在書中,閻連科用“神實主義”的創作手法,誇張而荒誕地記錄了一個村莊在三十年間,從小村莊發展成為大都市的故事。小説的開頭很像一則新聞事件,但閻連科表示,他要追求的不只是生活的真實,“我想要追尋的是靈魂、精神的真實。”他希望讀者不要只是簡單地看到書中的慾望、金錢、權力和男人與女人關係等,而應該思考我們在這個時代中的生存境遇和精神狀態。
談到書名,閻連科解釋説,用“炸裂”這兩個字是一種偶然。有一次他去韓國,在一堆韓文中看到了“炸裂”兩個漢字,在當時的語境中是人滿為患的意思。他説:“中國很多變化仿佛發生在一夜之間,炸裂這兩個字可以最精準地表達這三十年來我們社會的一個狀態。”
探索方法比抱怨更重要
近年來有些作家抱怨,現實生活中發生的一些故事比他們寫的故事更有想像力。對此,一直堅持現實主義文學創作的閻連科不以為然,“中國社會現實的複雜性、荒誕性已經遠遠超過作家所寫故事的荒誕和複雜。這個時候作家不應該抱怨什麼,不能説社會生活太複雜,我們趕不上。”在閻連科看來,之所以沒有創作出好的小説,作家應該考慮兩個問題,“一個是我們的想像力可能匱乏了、遲鈍了;另一個是我們原來的、上世紀80年代的一些創作傳統,可能不適用於今天的現實主義文學創作了。”
他認為,當代作家可以換個角度、換個立場、換個方法去創作,不必用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創作方法,“我們這一代人,既汲取了太多國外的寫作經驗,比如荒誕的、魔幻的、幽默的,也受到中國傳統寫作方式的影響。近年來我的一些作品,比如《受活》《風雅頌》還有這本《炸裂志》也在探索一種非常獨特的、中國的,又是現代性的寫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