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冶誠(中)
蔣介石在其戎馬生涯中,至少與4位女子──毛福梅、姚冶誠、陳潔如、宋美齡,交織過4段輕重有別的關係,並紀錄在他的日記中。國民黨黨史館主任邵銘煌在今日出版的臺灣《旺報》撰文稱,出身青樓的妾婦姚冶誠因迷信好賭,由侍妾變為“悍妾”,蔣與姚冶誠的關係一度勢同水火,蔣甚至考慮要了斷兩人關係。
在陳潔如之前,姚氏是蔣的良伴。蔣介石納妾,意在服侍。如1918年9月7日,日記記載:“午後4時,以寂寞,乃接緯國母子來,乘船遊玩,聊解寂寞。午後3時,緯國母子上岸,告別。”次年6月,曾經帶她與緯國同赴廈門鼓浪嶼,投住臺灣霧峰人林祖密豪邸“宮保第”3個多月,打麻將、遊覽風景,十分愜意。
他們的關係,至1919年10月,因姚氏好賭,蔣開始感到不耐。如10月18日,日記記載:“冶誠等博奕不休,悵甚,惱甚。”10月21日,記載:“上午,往事務所。……下午,……往訪季陶。姚妾之無禮,實為可惡,怨恨不堪。”蔣的日記,1920年1月分有明顯破損,多處空白而不易明白文意。據稱1月1日,蔣早晨未起床時,瞟見樓下燈火尚明,甚恨姚氏不知治家,痛罵一場,不禁感嘆:“娶妾之為害,實不勝言。”
姚氏迷賭,與她出身青樓不無關係。因賭生恨,蔣有意要了結與姚氏關係。3月21日日記,記道:“今日以冶誠作鯁,貪橫不堪,心甚憤恨、暴躁、抑鬱、疑慮、怨恨。”但姚氏可能提出苛刻條件來反制,讓蔣無法接受,使他惱火。
侍妾變悍妾
蔣更不能忍受的是,連他生病時,她都不加聞問。5月16日日記,記稱:“近日以冶誠好賭而不侍我病,出言背謬,行動冷淡,見之憤恨難堪,故心甚不定。出外覓屋,又無相當之處,牢騷甚矣。乃遷至一品香暫住。”
5月20日,蔣感染傷寒,發高燒至39度,由一品香遷入“筱崎醫院”療養。22日,姚氏探病,蔣怒氣未消,在23日日記記道:“見之憤恨,病狀反重。余特令其回寓,不欲其侍候也。不料,彼竟吞生鴉片,以為恫嚇,幾乎傷命。嗚呼,妒婦悍妾之險惡陰狠,一至於此,固由社會習慣所致,是亦余命焉乎?罪過深重,卒遭此逆境,懊惱不及矣。”
蔣甚至考慮要了斷兩人關係,但又顧念緯國的養育問題,進退兩難。5月31日日記表露他的心境,謂:“處置冶誠事,離舍兩難,再三躊躇,卒無良法,乃決以暫留分住,以觀其變。如果遂離,一則緯兒無人養育,恐其常起思母之心,令人難堪。一則恐其終不能離也。”蔣頗費思量,黨內同志張靜江、戴季陶、居覺生亦來共商,依然無解。
6月15日,記道:“往訪靜江。又為冶誠事煩惱不堪。余於此事,殊覺自慚,竟至一無決心。為其逼迫污辱至此,是豈以兒女情長之言可以自恕乎。”次日,蔣母到他下榻的大東旅館,談及姚氏,稱:“舉動之兇狠,殊令髮指。”自認如再不決心斷絕關係,“是誠冷血之流”。中午,他到張靜江家中用餐,“為冶誠事,討氣受辱,實難為懷也。”下午,“又為冶誠事,悶想半天。”當晚,外出逐色。
6月22日,蔣母瘧疾復發,寒熱大作,他感到心慌,自承不孝之大罪,甚且責怪于納妾,他説:“為始不慎,置此悍妾,竟致母親動氣擔憂,病重如此,可不悔恨乎。”蔣侍母病之間,姚氏又來討氣,日記稱:“彼婦兇悍,任性不可名狀,得罪于我,得罪于我母,使我母病重。心恨我置妾之罪大矣。悔恨何其有極。冶誠去後,憂愁憤悶,抑鬱牢騷,自出世以來,未有如此之甚也。痛苦極矣。”當晚,又外出逐色。
蔣對姚氏的嫌惡,到1921年仍未消除。是年5月3日,日記記載:“6時起床,冶誠嫌惡之態復發。其心思之狠,口舌之毒,令人憤恨不堪。上午痛訓,猶不足泄我憤忿也。”儘管蔣憤忿不平,但為了緯國的養育,還是強忍下來,沒有和姚氏分手。
如前述,蔣介石與陳潔如關係開始於1921年,較為可信。這1年4月間,蔣為與髮妻毛福梅離異事與母親發生爭執。這對於講究孝道的蔣來説,是不可思議的舉動。據推斷,與陳潔如走入蔣的生活脫不了關係。是年4月3日,蔣日記記載如下:
“經國母子不遵教回家,見其母之人影足音,刺激暴發,嫌惡之情不可制止。而又惜愛其子,不準教訓,與我為難,痛恨之心,無以復加。逼我爭鬥,竟與我對打。此恨終身不能忘卻,決計離婚,以免痛苦。毆打之後,自傷元氣,誠自尋苦痛,犯不著也。當日即令妻妾大小兒子均出去,以清家規。為此終身怨恨母親,亦無所惜也。”
蔣悔恨不已
次日,蔣即親書約千余言長信,致毛氏胞兄毛懋卿,專訴退婚理由。聽説毛氏尚未出門,“急極,對母親又發牢騷不敬之語”;“時出生死不慎之言,以對母親,雖非此不能決母親準我離婚之心。”不過,蔣也自知:“然而不孝之罪,上通于天,實無以舍罪也。”
反省之餘,立誓:“以後對母親及家庭之間,總須不出惡言。無論對外對內,憤極怒甚之時,不動手毆人。此誓終身守之,冀免昨日不孝之罪也。”
及6月間,母親王釆玉病重,腹痛、喘急更甚。蔣深自悔過,謂:“嗚呼,為何而害我母之病,一至於此。罪惡重大,不孝之過,上通于天。迄今後悔不及矣。”由於母親袒護,蔣再嫌惡毛氏,離婚之事一時未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