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遊記:野柳聽濤 故宮窺寶

時間:2008-11-10 10:11   來源:攜程網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那場豪雨,又是牛郎織女在重演著悲欣交集的“山寨劇”(水貨?水禍也!)。早上,當我們離開了如同空氣一般清凈的花蓮,再次進入太魯閣,拐由“蘇花”公路的時候,前方的山谷廊道上排起了長龍。傳來的消息——山路塌方啦,清障車正在懸崖邊挖掘著溜石土方。

  原本起個大早的隊伍,是為了晚上可以提前走完行程。許多奧運情結者都希望,能夠在飯店裏觀看那百年一遇的體育盛事,沒承想欲速則不達。煩燥的人群裏,我乾脆閉目養神了起來,居然睡了個回籠覺。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在一陣歡叫聲中,我們終於允許秩序井然地向前移動。

  “蘇花”公路的前身原是清朝的官道驛站,另一頭是臨近宜蘭的蘇澳。過了蘇澳前往宜蘭、基隆、臺北幾乎就是一馬平川的康莊大道。在蘇澳境內,我們停車在一處喚作和平的鐵路站點如廁“放風”。站前有一座尖錐菱頂的紀念碑直刺雲宵,鐫刻的碑文是由當年(民國六十九年)臺灣省政府主席林洋港題詞的“功垂北迴”,紀念那些為修建“北迴鐵路”殉職的員工(一説是退伍軍人,在臺灣有一個特殊的詞彙:榮民)。

  空空蕩蕩的候車大廳內,檢票口的電子熒屏上閃爍、滾動著各趟班次的時刻表。一條紅色橫幅上的文宣(廣告標語)寫著:臺鐵121向前行,縱貫100再創新。

  宜蘭一瞥

  車子掠過蘇澳,馬不停蹄地直奔宜蘭而來,為的是趕行程中的“國立傳統藝術中心”(宜蘭國藝)。由於是趕時間,匯聚了全臺灣眾多傳承手藝的園區,只給了我們半個小時。當大家還只在入口的傳統小吃坊的美食展攤上流連忘返之際,我們已快速地向縱深的民藝坊“攻擊”前進,穿過了正在上演著歌仔戲的倣古戲臺(遺憾的是不能像臺下悠閒的遊客一樣坐下來欣賞)。走過了與酬神戲臺相對著的文昌祠,祠堂內除了供奉有文昌帝君外,還配祀著戲曲之神田都元帥、工藝宗師魯班等各自的守護神邸。衝到了祠堂前由民藝街和傳習街包裹著的民藝坊中心。這裡邀集了金工、木藝、竹編、雜技、藝陣(戲班、舞獅等)、偶戲(傀儡戲、提線木偶、掌中布袋)等最拔尖的藝師們齊聚一堂,演示著“各領風騷”的技藝——那些個曾經在我們眼中漸漸散失了的記憶,仿佛一下子全都被激活了過來。

  匆匆的我們則只能走馬觀花地見識了諸如布袋戲,木雕刻板,竹編製品的精湛技藝後,打馬回營。這種似曾相識的宛如閩南紅磚大院式的街群、傳藝,其實是應該慢慢地去品味和體驗的。來之前我收集的許多宜蘭國藝攻略,此刻卻是“一文不值”了,換句話説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只待以後有機會再來細細觀賞。

  實際上要遊覽這麼個偌大的藝苑,一兩天都未必能夠涵蓋全部。如果你的行程才有一天的時間,只須緊記“必字訣”的“一二三”便能汲取精華,口訣如是:

  必拜一廟:文昌祠,除文昌帝君外,各行各業的祖師爺包羅其中;

  必賞二館:展示館和戲劇館,展示館內是見識臺灣工藝精、巧、細、活之靈美的窗口(臺灣稱之櫥窗),這裡記憶、保留了過去傳統工藝的精靈,保證能夠勾起你塵封已久的感動;而戲劇館則是許多真正內行的本地遊客來到國藝的必去之處,第一件事就是先弄清楚當日的演出資訊。館內共有四百餘位觀眾席,每日都會密集地邀請一流的劇團登臺獻藝。如我等只能蜻蜓點水地拍照留念族,實在是有“暴殄天物”之嫌;

  必逛三街:傳習街、民藝街和臨水街。傳習街是工藝互動(體驗式的參與)的教育區域,從第一館到第五館天天都舉辦大師講座、達人(高手也)現場示範及名家特展,觀摩之後如果手癢難耐,想一展身手的話,工藝傳習所就是一處理想學習傳藝的好所在;民藝街坊共有店舖三十余間,全都有工藝專家進駐現場製作,譬如陀螺、糖畫、布袋戲、捏面人、冰糖葫蘆等市井手藝。街坊立面均採用傳統閩南款式及巴洛克風格的建築屋群,庭院長廊曲折蜿蜒,讓人仿佛走進了時光隧道的歷史小鎮;臨水街是一條靠宜蘭冬山內河水岸的街道,排排高低錯落的水鄉風格的街屋點綴期間,在這波光瀲艷、水影搖曳的街區裏,是規劃整齊的點心一條街,諸如有大腸包小腸、蔥餅、滷味、冰品、甜湯和烤地瓜等多種選擇,不失是一處品嘗臺灣美味的好地方。在這裡泡上一壺“鐵觀音”,抑或是“凍頂烏龍”茶,就著點心小吃,是可以慵懶地度過一段不錯的光陰的。

  野柳聽濤

  “集結號”響,吹散了我流連在童年之中的夢境。下個“趕場”的地方就是俺牽掛已久的野柳,一處光聽名稱就會讓人覺得和地老天荒根本沾不上邊,甚或與大浪淘沙都沒啥關聯的地方,只能是“柳暗花明”狀的山野景致。

我已經記不清在哪期的地理雜誌上看到那海蝕風濤中惟妙惟肖的“女王頭”後,便如同記挂著在沙漠包圍圈裏“茍延殘喘”的敦煌莫高窟一樣,為之魂牽夢縈。所不同者一處是在面臨滅頂的人間雕琢的精藝,一處是在逐漸消亡的自然造物的奇跡。

  歷經天翻地覆的飛沙走石的鍛造,面臨風霜雪雨的沖刷,加上大海潮汐推波助瀾的刻劃,就這樣一斧一鑿地在灘塗的岩層上留下了時光大氣蓬勃的足跡。億萬年來的海枯石爛,終究造化了眼前這一幕一幕或如燈臺,或如豆腐,或如龜殼的奇形怪狀的海蝕奇岩,猶如新疆烏爾禾“風聲鶴唳”(風蝕地貌)的魔鬼城一樣聞名中外。 

  急匆匆地不顧眼前的景色,一心走近了“女王”那飽經歲月滄桑的單薄枯瘦的頭型,我默默地凝視著這造化的尊容,靜靜地聆聽耳畔雷動般濤聲的傾訴。

  是啊!我們無力去改變什麼,即使時光逆流,風浪減緩。也改變不了自然的宿命。“女王”那張風霜塗抹的黑臉上,露出了淡淡哀傷的眼神,其實並不是為了已然逝去的青春。佇立已久的無奈,是對生命美麗的輪迴的期盼。自由的翅膀,只有當飛翔的時候,才能丟棄所有心靈桎梏的糾絆。

  ——自然的魅力,就在於濤聲依舊,而又如窗前停留過的鳥兒,已經不是原先飛走的那只啦。

  故宮窺寶

  車窗外晃過的基隆,只在我們眼中留下了基金一路、武嶺街那一串串眼花繚亂的店舖招牌:北海釣具行、基隆二信、松源食駿、金時代牙醫診所、神腦國際、東森房屋、明日之星,以及廖心佑命相館。這一切與我心目中的那個“雞籠”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其實小時候我最先知道臺灣的地方就是基隆,這座與我生活過的閩南小鎮水頭奎峰(“雞籠”的雅讀)一樣同名而又有淵源的地方。

  又一次回到了臺北,駛過造型奇特的著名的伍角船板(臺北)餐廳,天色已經不早了,趕到故宮博物院,離閉館的17:00僅剩下四十分鐘。實際參觀的三十分鐘內,我們在今今導遊的率領下,上竄下跳地時而一樓,時而三樓地跑馬于歷史幽深的隧道。除了唐三彩、宋字畫、明清造型精緻的瑰寶之外,夏商周的青銅器只遠遠看了一眼周公鼎外,便響起了清場的鈴聲。倒是鎮館之寶的翠綠白菜和肉形石,現在改為了固定的展期,讓我們真實地一飽眼福,比圖片上的看起來“嬌小”了許多。

  雖然臺北故宮的寶藏浩如煙海,但是誰也無法統統飽覽。我們今天能夠親臨現場窺探其冰山一角,已是心滿意足啦。何況館中所有的文物圖章戳記,在有限的時間內,讓我等一個不漏地“一網打盡”。

  走完最後的一個行程101大樓後,我們四人還不忘到西門町去遊逛一下,這可是他們年輕人喜歡的地方。在野點子、nono小飾品店外,凡子笑問,你會不會覺得太無聊。我笑答,久經“三從四得”考驗的人,自有樂趣。

  最後在阿宗面線店完成凡子妹妹開具的小吃名單後,又一人一盤刨冰下肚才“酒足飯飽”地打道回府,繼續觀看奧運會開幕式的錄影轉播。

  北京奧運會的第二天,我們就坐著復興航空的早班包機離開了臺北,結束了在臺灣的環島八日遊。連早飯都是帶著餐盒在候機廳的眾目睽睽之下“虎吞狼咽”的,雖説是旅行社的安排,可是形象上也太那個了點。想像一下,一群拎著大包小件的大陸客們,喧嘩地擁擠在機場大廳“搶”著導遊分發的早餐,或蹲著,或隨意亂坐地“大快朵頤”。如果被“別有用心”者拍去,該又是大力妖魔化陸客的有力素材。其實從那些擦肩而過的睥睨的余光中(余光中??非也,非也。他老人家可是俺們永春籍的“一張船票”的鄉親),我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怎樣的一種蔑視。

  ——或許這就是孟子所説的“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吧!

  【後語】

  夢醒了,山靜,水靜,心靜。歸來去兮,不過如此而已。


  ——摘自羅葉紅的《歸來去兮》

(作者:醉翁之意 2008年8月夢圓臺灣 十月完稿于醉醺軒)

 

編輯:李典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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