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菲律賓南海仲裁案只是披著法律外衣的政治鬧劇
7月12日,應菲律賓請求建立的南海仲裁案仲裁庭不顧中國強烈反對,拋出了所謂“仲裁結果”,給日漸升溫的南海局勢又憑空增添一道變數,給南海地區的和平與穩定也帶來了重大隱患。
仲裁本質上是濫權行為
就其本質而言,菲律賓仲裁案只是一件越權、擴權和濫權行為,毫無合法性可言,仲裁庭根本無權就相關議題作出裁決,主要原因有:
第一,仲裁庭無權受理涉及主權爭議的案件。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簡稱《公約》)相關條款,海牙國際仲裁法庭在受理相關案件時,只能處理與海洋爭議有關的案件,卻無權受理與主權爭議有關的案件。而菲律賓仲裁案的實質是領土主權問題,因而國際仲裁法庭根本無權受理。
第二,中國十年前就已經作出排除性聲明。中國是《公約》的主要締約國之一,于1996年正式加入,此後嚴格按照《公約》條款履行自己的相關權利和義務,並於2006年依據《公約》第298條規定,明確聲明,將涉及海域劃界等事項的爭端排除適用仲裁等強制爭端解決程式。因而,阿基諾三世政府單方面強行提起仲裁,已經違反了國際法中“禁止反言”這一基本原則,仲裁庭對菲律賓提起的仲裁也根本沒有任何管轄權。
第三,菲律賓違背國際法中“雙方協商優先”的基本原則。《聯合國憲章》、《國際法原則宣言》等國際文件,均把雙邊協商談判作為和平解決國際爭端的首要方式,《公約》也要求當事國首先通過談判解決海洋爭端。中國和菲律賓在雙方的聯合聲明、聯合公報等雙邊協議中都明確同意通過雙方談判來解決爭議。但菲律賓單方面訴諸第三方來解決問題,顯然已經違背了“協商優先”的基本精神。
第四,違背了國際法中“雙方同時在場”的基本精神。根據國際法的相關精神,任何一項仲裁的制定,都必須由當事方雙方同時在場,才能進行實質討論。而在公佈仲裁結果之前,也必須同時徵得雙方的同意,才具有法律執行力。但由於菲律賓仲裁案本身就是一件違反國際法精神的事件,中國當然無法接受,因而採取了“不參與、不接受、不承認”的立場。在沒有中國參與的情況下,仲裁庭就有關問題作出的裁決完全是無效的,對中方不可能産生任何拘束力。
第五,不能根據後來制定的法律去約束之前的歷史事實。南海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固有海域,不但中國歷史典籍對此有明確記載,就是美國、日本、越南、菲律賓等國的歷史地圖冊或教科書中也有大量佐證。因而中國對南海諸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具有堅實的歷史依據和法理基礎,而南海斷續線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中後期就已經完全成型。但《公約》卻是1982年才由各國初步達成,根據國際法中“時際法”原則,作為後來形成的《公約》根本沒有權力和資質去裁定在其之前出現的南海斷續線的合法性。
所以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講,仲裁庭都沒有管轄權,其自行越權審理並做出裁決的行為,完全違背了《公約》精神,因而是非法和無效的,只是披著法律外衣的政治鬧劇。中國不參與、不接受這樣的仲裁,不承認、不執行所謂的裁決結果,既是為了依據國際法捍衛自身合法權益,也是為了維護《公約》的完整性和權威性。
菲律賓阿基諾三世政府動機險惡
菲律賓在南海議題上,一直不甘寂寞,蠢蠢欲動。早在上世紀70年底,菲律賓就通過非法武力,陸續侵佔和蠶食中國在南沙群島的十幾個島嶼,並在部分島嶼上大興土木、部署裝備,而且還不斷在海上發起挑釁行徑。所以菲律賓在南海爭端中,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而阿基諾三世時期,更加有恃無恐,在黃岩島、仁愛礁等議題上,屢屢向中國大陸發起攻擊。在各種陰謀無法得逞時,又“惡人先告狀”、“賊喊捉賊”,故意扭曲法律,將南海議題提交國際仲裁法庭,其主要動機有:
一是利用國際社會“同情弱者”心理來向中國大陸施壓。由於菲律賓在實力上與中國懸殊巨大,因而阿基諾三世政府妄圖通過“裝可憐”的方式,來吸引國際社會“同情”,進而達到“以小博大”的效果。在阿基諾三世看來,提交仲裁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兩面漁利的舉措,如果能夠勝訴,則菲律賓可以藉此為藉口,強打輿論戰,進一步侵佔中國南沙群島及相關海域,同時還可以攻擊中國大陸是“規則損害者”、“現狀破壞者”和“軍事擴張者“。如果最終敗訴,菲律賓則可以在國際社會打“悲情牌”,抹黑中國,誣衊中國在打壓菲律賓,以此來醜化中國形象。
二是轉移菲律賓國內民眾注意力,減輕自己執政無能的壓力。阿基諾三世執政末期,因為貪腐等問題,島內民眾反彈聲浪四起,再加上局部地區反對勢力的興起,島內政局開始出現嚴重動蕩。為了轉移民眾注意力,掩蓋國記憶體在的種種矛盾,阿基諾三世進行一系列政治賭博,精心炮製了所謂的“中國威脅論”,並且故作強硬,有意以挑釁中國來迎合國內民粹。
三是迎合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菲律賓曾經是美國的殖民地,目前也是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重要盟友,二者之間具有很多共同的戰略利益。自2009年美國拋出“亞太再平衡”構想以來,阿基諾三世政府就主動扮演“馬前卒”角色,甘願擔任美國“代理人”,向美開放蘇比克灣等重要戰略港口。為了向美國示忠,阿基諾三世政府還對美國“亞太再平衡”的戰略意圖心領神會,積極走上前臺,向中國叫板,後來直接發展到就南海問題對中國提起仲裁,妄想火中取栗,站在美國身後進行狐假虎威,來進一步挑釁中國。
阿基諾三世的所作所為,在菲律賓國內也引起了很多批評聲音,新上任的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基本上就推翻了阿基諾三世的做法,明確表示在公佈仲裁結果後,不會做出挑釁性聲明,並且願意與中國展開直接對話,共同協商。
美國是最大的幕後黑手
菲律賓仲裁案之所以持續發酵,與域外因素的干預密不可分,而美國就是其中最為重要的黑手之一。近年來,隨著美國“重返亞太”戰略的深入實施,美國也不斷加大了牽制中國大陸的力度,而南海議題恰恰就是美國精心設計的重要一環。
南海爭議早已有之,但長期以來,菲律賓等國都願意與中國淡化爭議、擱置分歧、擴大合作。而美國出於自己的戰略考量,卻有意挑動爭議,激化矛盾、慫恿對抗,積極鼓動菲律賓與中國大陸“唱對臺戲”,使得整個南海地區波詭雲譎,風急浪涌。
在菲律賓仲裁案中,美國積極深度參與,幾乎無時無處不在,總統奧巴馬、國務卿克裏等高層政要,多次“聲援”阿基諾三世政府,公開為阿基諾三世加油打氣。不但如此,美國還強化排兵布陣,專門“挑選”其最優秀的國際法律師團隊,來協助菲律賓提起仲裁,為菲律賓精心炮製了多達3000頁的仲裁訴求書。
為進一步力挺菲律賓政府,美國還屢屢虛張聲勢,推波助瀾,指派軍隊強勢介入。近期美國在南海地區就以“航行自由”為名,大肆推行“橫行自由”,不間斷地炫耀武力,導致南海局勢不斷升溫。例如,美國不斷推進前沿軍力部署,一度派出兩艘航空母艦(裏根號和斯坦尼斯號)、多艘導彈驅逐艦和多架戰略轟炸機,同時出現在南海地區,挑釁意味呼之欲出。
眾所週知,美國自身並未加入《公約》,現在卻想以《公約》來約束中國,這顯然是一種典型的“己所不欲卻強加於人”的做法。而且從歷史上來看,1986年尼加拉瓜將美國一紙上訴至國際法院時,美國不但完全拒絕執行國際法院判決,而且惱羞成怒,直接退出國際法院,表現出強烈的“大國不守法”的傲慢姿態。現在美國“今是昨非”,竟然要求中國履行國際仲裁,這完全是在執行雙重標準,寬以待己,嚴以律人,對自己是一套,對中國又是另外一套。
除了美國,日本在菲律賓仲裁案中也扮演了極其不光彩的角色。2013年時任國際海洋法法庭庭長的柳井俊二組建了菲律賓仲裁案仲裁庭,但柳井被稱為是“反華急先鋒”,在對華態度上向來強硬,曾擔任安倍的核心幕僚,由於其“反華”立場過於明顯,因而涉及到中國議題時,本應回避,柳井卻並未回避,這已經構成了此次仲裁案的重大瑕疵。
更重要的是,在中國缺席的情況下,柳井就指定了多名具有明顯政治立場的法官組建仲裁庭,最後結果可想而知。日本的動作遠非只有這些,今年7月1日,日本剛擔任安理會輪值主席的第一天,其常駐聯合國代表別所浩郎就對南海問題表達了“嚴重關切”,聲稱未來若有安理會成員國提出要求,會考慮將南海問題列為安理會討論議題。
此外,日本近年來還屢屢通過向菲律賓、越南等國出售或贈送武器等方式,強化與這些東南亞國家的關係,其拉攏東盟、遏制中國大陸的意圖已經達到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
結語
整體而言,所謂菲律賓仲裁案就是菲律賓帶頭挑起、美國幕後操弄、仲裁庭有意配合的産物,完全是一場政治鬧劇,因而根本不得人心,目前全世界已經有70多個國家和地區明確表態支援中國在菲律賓仲裁案中的立場。南海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固有領土,不容分割,更不是個別仲裁案一紙判決書就可以輕易否定的。中國不可能接受任何強加於中國的方案,誠如前國務委員戴秉國所言,仲裁結果“不過是一張廢紙”。目前這場鬧劇已經接近尾聲,各方當務之急是撥開迷霧,還原事實,以建設性的態度妥善管控分歧,暫時擱置爭議,早日展開對話,儘量推動南海成為合作之海、和平之海和友誼之海。(鐘厚濤,作者係中國社科院臺灣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