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中國》:我們應從飲食中吃出精神

時間:2014-05-26 15:53   來源:台灣網

  “你看舌2了嗎?”最近,美食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2》席捲大江南北,生生把“舌2”這一詰屈聱牙的簡稱整成了流行詞,“高大上”的紀錄片和“下裏巴人”的“吃貨”終於有了一次完美的結合,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中國人在味覺的集體懷念中,達成了對美食人生的共識。(5月26日人民法院報)

  最近《舌尖上的中國》風靡大江南北,此片以深厚的人文情懷將中國各地的美食匯聚於人們的味蕾。精緻的畫面、優雅的解説詞、濃郁的鄉愁、四溢的芳香將各種小食勾勒得淋漓盡致。但吃貨們不僅僅要體會到《舌尖上的中國》的味感,更要體會出中國包含文化博大精深的氣質與內涵。

  中華飲食也是一種性情文化之顯。《壽世保元》亦有雲:“食惟半飽無兼昧,酒至三分莫過頻。”食什麼,怎麼食,其實是人生的一種生活態度,故而猛虎食肉,孱羊食草,兩者之性趣各有殊途。山西、蘭州之食面,廣東之飲茶,內蒙之啖肉飲奶,四川、重慶之火鍋,各有其妙趣,吃的是食物,養的是性情。有人説南粵之人精明務實,大漠之人豪爽開朗,山地之人厚重質樸,這與飲食文化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再者,古代中國人多信奉輪迴之説,而飲食文化也在中國人的性情中融入了輪迴的宗教感情因素,正如有的人説人的吃喝排泄系統就像一個輪迴的世界,嘴巴是前生,胃乃今世,涸藩乃來世。這也彰顯了中國人性情較為和善和溫順的原因,我們從中華包含中也可從中窺豹。

  中華飲食也是一種民族文化傳承。我們在過寒食節與端午節時,也增添了一份民族文化的傳承,有不食嗟來之食之自尊,有肝膽報國之豪情,亦有思今撫昔之感嘆,此中種種,由人各異,唯一不變的是千古之流傳在我們國人中的文化基因罷了。飲食亦以詩文而盛傳,詩文更因飲食而有味。蘇軾《汲江煎茶》:“活水還須活火烹,自臨釣石取深清。大瓢貯月歸春甕,小杓分江入夜瓶。雪乳已翻煎處腳,松風忽作瀉時聲。枯腸未晚禁三碗,生聽荒城長短更。”張志和《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蘇子之寫茶,可謂獨得其妙趣,將煮水、炒茶、泡茶寫得生動傳人,文字之間已傳來沁人心脾之茶香;張志和之詩,“鱖魚肥”之“肥”字,尤突出食魚之特徵,魚非肥不可食也,白肉黃脂,于清水處煎煮有道,甚有美味也。

  人間萬象,飛禽走獸,凡是尚可寄生於生命之體者,無不離開飲食之問題,而作為萬物之靈,我們更是對飲食有著入魔一般的癡迷。俗話説:“民以食為天。”中華之飲食已經上升到天的高度了,而中華傳統之敬天、崇道之理念,將天視為帝,將天視為尊,説明瞭對食之一道的推崇。而往往國之大事,在舉杯談笑間悄悄解決,劉項之鴻門宴,鐵血與陰謀貫穿于中;青梅煮酒論英雄,論説天下誰是英雄,奠定三分之局勢;宋高祖之杯酒釋兵權,三杯兩盞淡酒令猛將解甲歸田。

  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説:“人吃著是為了活,人活著不是為了吃。”對於飲食,其實我們還有更深層的入世之意味。宋之文士蘇轍曰:“人生在世,不出一番好議論,不留一番好事業,終日飲食暖衣,無所用心,何自別於禽獸?”好為飲,好為食,我們可稱之為妙人也,正如曹雪芹《紅樓夢》裏的道姑妙玉,不染世事,掬雪為茶,攜梅為友,冰清玉潔,不食人間之煙火。飲食中更深層的含義是獨食與眾食之問題,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獨食食不如眾食食,杜甫詩《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曰:“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若我有食,天下皆有食,豈不是食之更有味,紅塵之世,有飽食而無所事事者,亦有面有菜色終日忙碌者,有朱門酒肉臭者,亦有路之凍死骨,出世之道人、釋門,我們學之不來,亦不敢學,只有自食而思天下之食,方為食之上者也,正如鐵人王進喜説:“牛吃草,馬吃料,牛的享受最少,出力最大,所以還是當一頭黃牛最好。我甘願為黨、為人民當一輩子老黃牛。”雖然王進喜的時代已經離我們遠去,但他的這種精神卻永遠地留在人們的心中,鐵人之肺腑言語,對於那些尸位素餐之儕,難道沒有一絲絲的震憾力嗎?

  如今社會,物欲橫流,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哪一樣不能成為我們的盤中餐,哪一樣不能成為我們的腹中食,但我們缺少的正是吃的那種內在的精神與涵養。溫家寶總理論及為官之處,喜好引用鄭板橋《濰縣署中畫竹呈年伯包大中丞括》的詩句:“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此中正有《左傳?曹劌論戰》中對“肉食者鄙,未能遠謀;小惠未徧,民弗從也;小信未孚,神弗福也”的痛斥,大有“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的體恤之心。

  所以,《舌尖上的中國》,我們不僅僅要關注中華飲食的感受,更要關注“舌尖上的中國精神”。(台灣網網友:別亞飛)

 

 

 

  (本文為網友來稿,不代表台灣網觀點) 

編輯:李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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