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平:因為在前不久,大概在過去幾個月期裏,包括從8.11中國的匯改開始,其實外界在過去幾個月當中一直對中國經濟持有懷疑,甚至過度唱空的看法。主要是認為中國的工業化已經走到了所有紅利耗盡的時代,沒有勞動力紅利、土地紅利、人口紅利,所有紅利都已經耗完了,因此找不到新的發展動力。其實習主席在這次峰會上的表態,實際上是對中國經濟自身,包括全球經濟做了一個很好的回應。《The Economist》在好幾個月以前,對中國的資本外流做出了很負面的評價,認為中國可能會出現大量的資本外逃,很難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但是最近中央,包括習主席本人對整個的經濟提出了一些新的概念,比如説過去我們比較強調需求端管理,也就是通過增加一些投資,比如説基礎設施投資,包括地下管廊、海綿城市這樣一些政府性的投資,加大財政投入的力度來支援經濟增長。
但是最近,有一個新的變化,包括很多中央高層領導都提出來,重視供給側的管理。供給側管理實際上就是對落後的過剩産能進行結構性的調整,進行一些不必要的落後産能出清,來使中國經濟能夠輕裝上陣。習主席的講話,對應現在目前的經濟狀態,我們認為還是有相當的信心的。在經濟轉型過程當中,有一些新興産業主要是在消費領域也適應了中央一直提出的大眾創新、萬眾創業,增長速度非常之快。還有在科技創新端,我們也進行“工業4.0”或者“中國製造2025”的計劃,也在向國際先進製造水準升級。因此,轉型升級是一個過程,它不是一蹴而就的。因為這個過程比投資難,投資只要把錢投下去,立即能看到GDP增長,轉型是緩慢積累的。按照習主席這個判斷,我國是在進行創新性改革,是在改革和創新兩者之間尋求雙輪驅動,再加上進行供給側進行落後産能的清除,中國的經濟按照現在這個體量,對內有足夠的消費人群,對外現在整個的轉型升級能力也在上升。因此,應該對長足發展是完全有信心的。
從全球評估來看,中國現在處在一個非常良好的發展階段。只要把握住這個機遇和階段,只要改革到位,整個的創新措施得當,能夠真正調動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熱情,中國還是有能力完全跨越“中等收益陷阱”。因為,中國的潛在資源還是非常豐富的。比如,僅以受教育人群的“工程師紅利”角度來講,我們都還沒有用盡。中國的工人紅利可能已經使用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們的智力教育水準——一年700多萬大學畢業生,這是其他國家所不具備的,所以怎麼樣利用這批紅利,實際上完全在於對創新機制或者自主創新的做法上的行動。
求是網:在第二階段會議,習近平主席又闡述中國主辦2016年峰會總體思路和設想。中國智慧和理念明年會怎樣延續?
余南平:在這次峰會,中國應該説是以一個非常耀眼的姿態出現的。中國是全球處理各種問題非常得當的國家,首先政治和國內安全毋庸置疑,同時經濟增長又處在這樣一個結構調整、穩步推進的水準段上。明年我相信,中國可能會更有信心。因為今年是“十三五”部署的第一年。“十三五”規劃當中,尤其很多細節的規劃還沒有出來,包括現在有些呼籲,比如試圖放鬆財政的彈性,如果這些措施到位,我相信明年在G20峰會過程當中,我們會看到中國將會以一個非常良好的姿態展現給世界,也就是説基本告別了過去舊有的經濟增長模式,已經邁入一個新的經濟增長模式。而且從經濟速度角度來講,包括GDP增速角度來講,今年有可能在三季度是一個見底的季度,四季度可能有一個緩慢的回升,明年你會發現中國經濟形態的構成可能和今年相比發生了一個轉變,也就是有很多落後的産能可能在逐步的出清過程當中,新的增長點開始培育起來。
G20峰會主要是討論全球經濟增長的共識和動力,要求G20各國通力協作。因為,平衡發展這是整個目前世界的主旋律,在G20的框架裏,中國扮演的作用會越來越重要。因為G7這個框架跟已經無力維持全球整體增長了。我們希望G20峰會未來能夠成為一個全球治理的中心力量或者核心力量,因為G20的代表性和廣泛性還是非常的充分的。所以未來,在明年G20會有新的議題,中國在那個時候可能已經在國際治理新的結構裏面扮演比較重要的角色。比如説SDR的加入,中國的人民幣可能變成一個國際儲備貨幣,變成發展中國家裏面第一個成為儲備貨幣的國家。如果能達成的話,中國的國際地位,包括國際影響力將進一步發揮,也使得中國有能力或者有機會為G20框架包括全球的平衡增長作出更多的努力和貢獻,中國智慧將繼續引領國際新秩序不斷向前。(余南平 華東師範大學國際關係與地區發展研究院教授,國際發展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