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針對韓國總統樸槿惠是否出席9月3日中國抗日戰爭暨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週年閱兵,韓、美、中、日正在進行激烈博弈。很多人都覺得,這場博弈很像今年5月各國就是否參加俄羅斯二戰勝利紀念活動的升級版。其緣由何在?一言以蔽之,就是一些國家仍然在看美國臉色。
在目前“爭霸進行時”的東北亞地緣政治版圖下,美國對中國此次閱兵活動的解讀更多趨於負面,認為中國想借此展示“中國崛起”,同時它也擔心樸槿惠參加中國閱兵活動正中中國希望通過歷史問題將韓國從美日合作戰線剝離開來的下懷,進而讓中國取得又一場外交勝利。
而在中國做出舉行抗戰紀念閱兵活動這一決定後,最尷尬的外國領導人莫過於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這次閱兵本來可以成為安倍調整歷史問題立場、改善對華關係的契機,但事實是安倍不但不反省歷史、不願參加閱兵,反而堅定站在美國一邊與中國對抗,想要以此維持其在東亞地區的既得權利,這讓安倍政府變得越來越“討人厭”。
面對這種情況,中國自然比較關注樸槿惠能否來華參加閱兵活動。就像當時韓國表態加入亞投行一樣,樸槿惠若能參加中國閱兵,將對別國如何看待中國閱兵活動産生影響。
客觀來講,韓國目前的處境確實也是左右為難。若從經濟方面考慮,中國對韓國無比重要;但從安保層面考量,同美國的同盟關係又是舉足輕重。兩邊都不想“得罪”,使韓國政府一再拖延時間、遲遲不能決定參加與否。對此,韓國國內不少人士已在呼籲政府從國家利益角度出發、做出理性判斷,希望韓國政府不要太糾結于盟友的態度,而應積極探索如何在未來美中兩國之間開展均衡外交。不過,這樣的建議似乎還不足以成為促使樸槿惠總統作出果斷決定的充分理由。
筆者倒是覺得,韓國應該基於歷史,反思我們有時是否過於看重甚至拘泥于現實利害關係,以至於連如此簡單的決定都下不了。首先,就地理位置和文化而言,中國是韓國最親密的近鄰,這一點毋庸置疑。其次,縱觀中國歷代直到當今的中國政府,其一以貫之的政策精髓就是促進東亞國家走向安全、繁榮的共同文化圈。對於那些試圖撼動或破壞這個文化圈的行為,中國從不姑息,有時甚至不惜犧牲自身利益去應對那些不利因素。這可謂是東亞地區歷經數千年歲月沉澱至今的秘訣,也體現了中國一直以來的擔當。
而從美國對外關係的歷史行為來看,它歷來都是以自身利益為出發點。可以想見,只要危及美國自身利益,韓美同盟關係隨時都有可能瓦解。韓國政府對此並非不知道,現在的猶豫和擔心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其實無論個人還是國家之間,信任是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因素。但在這個方面,美國在現代史上的表現讓韓國不是那麼放心。
總體上,筆者認為樸槿惠總統會想法找到參加中國閱兵活動的理由。當然,找到這個理由需要時間和工夫,要時刻關注周邊發生的變數並抓住機會。有容乃大,相信中國也能包容和理解韓國此時的處境。(韓國東亞政策研究院院長、東國大學教授 金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