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左翼政黨常常會被打上“兩面派”的標簽,並且因為政治斡旋有限而不得不重回老路,並最終在下一場選舉中慘澹收場。
希臘極左政黨Syriza1月25日選舉上臺,其反緊縮政策讓市場和歐元區驚嚇不小。現在這股左轉之風轉向西班牙,馬德里數萬人1月31日集會支援極左政黨Podemos,該黨去年剛建立,趁經濟危機迅速壯大,民調顯示它可能在下次大選中勝出。那麼,極左翼政黨真的能改變歐盟目前緊縮的大格局嗎?真的能推動左翼政治全面回歸嗎?
歐洲極左翼政黨有兩種主要的類型:一種是激進左翼政黨(Radical left parties),他們希望對資本主義進行制度變革,不過由於他們接受民主的政治體制,因此,其主張主要體現在把被排斥和被邊緣化的人的權利納入到政治體系中。他們反資本主義主要是反對“新自由主義”的全球資本主義,而不是資本主義制度本身。另一種是極端左翼政黨(Extreme left parties),與激進左翼政黨形成對照的是,他們對自由民主的敵意比較強烈,反對與“資産階級”進行妥協。目前,活躍于歐洲的極左翼基本上是第一種類型,即激進左翼政黨。
我對於激進左翼政黨時下比較活躍、甚至“登堂入室”持保留態度,對其前景並不看好:這種政治變動並不能改變歐盟緊縮的大格局,也並不預示著左翼政治力量會大面積回歸歐洲政壇。
發生在21世紀初的全球性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歐洲左翼力量也有機會“大顯身手”,由於自身存在的危機,其並未抓住關鍵時刻,反而意味著左翼力量可能永遠錯過掌控歐洲政局的機會,但這不會排除像希臘這樣極左翼“曇花一現”的場景。這主要是因為左翼政黨並沒有自身明確的政治表述,不僅對危機根源的認識和解釋非常之淺,也無法就當前的經濟危機提出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更不要説超越資本主義框架的替代性選擇了。
其實,從極左翼政黨執政經歷的乏善可陳就可以看到他們的命運了,在任職期間,他們可能逐漸增加福利和就業補助,淡化私有化和市場化,增加政府補助,但是幾乎都不會對新自由主義進行“激進的”重新闡述。因此,他們常常會被打上“兩面派”的標簽,並且因為政治斡旋有限而不得不重回老路,並最終在下一場選舉中慘澹收場。
以希臘為代表的反緊縮黨的上臺,事實上也無法找到解決本國危機的根本性辦法。他們只是在迎合不滿人群上獲得了更多的選票,然而上臺之後呢?反緊縮和退出歐元區的後果是什麼,這些需要理性的希臘人好好想想。所以,極左翼政黨剛一上臺,可能會有一些極左色彩的舉措,如取消比港私有化,但最終仍難跳出前任的窠臼。(劉作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