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紀委公佈了《關於規範黨和國家工作人員操辦婚喪喜慶事宜的暫行規定》(徵求意見稿),公開向網友徵求意見。有網友説,做壽、生子是人生大事,這都不準辦酒,是利用公權干涉私權。對此,省紀委調研法規室負責人的答覆是:“你是黨和國家工作人員,就應當遵守黨紀政紀國法,正如網友説的,你接受不了,可以退黨,可以辭去公職。如果因為這而要求退黨、辭職,我想不會有人挽留。”(7月30日《瀟湘晨報》)
湖南省《關於規範黨和國家工作人員操辦婚喪喜慶事宜的暫行規定》中的“黨和國家工作人員”可以理解為具有“幹部”身份的公職人員。而接受不了“做壽生子不準辦酒”可辭職,聽起來理直氣壯,也嚴厲無比,但這是一個怎樣的命題呢?又寄託著公眾怎樣的關注呢?在近九成網友支援嚴格規範宴請操辦的背景下,從常識推斷,辭職者肯定不會被“挽留”,但真的會有幹部敢於因此而 辭職嗎?
近年來,我國不少地區紛紛對黨員幹部婚喪喜慶作出了明確的硬性要求,有的地方甚至具體到了連小學生都能明白和具體操作的程度,但吊詭的是,規定畢竟是紙面的,理論總是灰色的,效果更是尷尬的,諸多關於公職人員的違規操辦鬧劇證明了這點。
中紀委及地方各級紀委對黨員幹部操辦婚喪喜慶早有明確規定,甚至可以説耳熟能詳了,但是,直到今天,種種規制性政策的出籠依舊是“新聞的富礦”,這足以説明治理效果的差強人意,而官方往往看重的是政策的“圍觀效應”,能否達到效果,恐怕連政策制定者也心存疑惑吧?這是我們不能不提到和警惕的。並且對有些違規者的處理是不了了之,更在無形中助長了歪風邪氣和降低了治理效果。而接受不了“做壽生子不準辦酒”可辭職充其量是尷尬和無奈的顯現,最多給予民眾情緒上的撫慰,而對治理效果無助。正因為如此,在筆者看來,接受不了“做壽生子不準辦酒”可辭職是想像式命題,甚至是充滿了欺騙性的話語和觀點。
進一步説,筆者並不以為會真的有 幹部因接受不了“做壽生子不準辦酒”而辭職,若果真有人因此而辭職,筆者倒要為這樣的“幹部”喝彩。因為享受“做壽生子辦酒”的樂趣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也符合個體人性的要求。不過,就公職人員的特殊性來説,執行規定和享受人生樂趣往往是衝突的,正所謂“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更何況,公職人員的特殊性在於其身份有別於普通人——既是普通公民,又是公職人員,“做壽生子不準辦酒”的義務是針對他們作為國家公職人員身份的,且“做壽生子不準辦酒”是一種防患于未然的措施。在一定意義上,幹部“做壽生子不準辦酒”符合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所以是合理的,並非是公權干涉私權。
那麼,要走出接受不了“做壽生子不準辦酒”可辭職的想像式假設,首先要明確的是對權力的監督應公開化和常態化;其次,要保證政策的落地;最後,要把監督的權力真正歸於公眾,而不是陷入公權“自己監督自己、自己懲罰自己”或者“左手監督右手”的陷阱。
會有“幹部”因“做壽生子不準辦酒”而辭職嗎?理性的公職人員選擇接受規定還是辭職呢?這是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