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市市長萬慶良建議用“新廣州人”取代原有“農民工”、“打工仔”、“外來人員”等稱呼,並表示將“新廣州人”納入廣州市的公共服務體系,讓其逐步享有越來越多的市民待遇和公共服務。(7月21日中國新聞)
“新廣州人”的稱謂,相較于“農民工”,不僅省去了“農”、“工”這兩種有歧視意味的字眼,更將這些為城市建設做出貢獻的群體與廣州市民等同起來。對於弱化我國城市與鄉村之間的戶籍差異,消除城市中不同群體之間的隔閡,意義不言而喻。將“新 人”的格式推而廣之,或許那個被詬病已久的“農民工”稱謂,就從此消失了。
隨著城鄉二元體制的形成與《勞動法》、《勞動合同法》的相繼頒布實施,整個社會逐漸清楚地認識到“農民工”既不是職工,也不是市民,甚至算不上正式工人。他們只是從農村走出來的,漂泊在城市之中的自由勞動者。所謂權利,也在這種稱謂中漸漸喪失。全國政協委員嚴琦曾多次在“兩會”上建議停止使用“農民工”稱謂,她認為“農民工”概念模糊,隨著農村醫療、住房公積金、社會保險等福利的實施,“農民工”必將成為歷史。
當下農民工群體問題更多的應該是權益問題。將這個關乎全國3億人的權益問題集中于“農民工”的概念上兜圈子,顯然並不恰當。只要將農民工的權益落實到位,什麼稱謂顯得也不是那麼重要。對於解決農民工問題而言,解決“實至”問題,遠比解決“名歸”問題更加緊迫,也更加重要。
目前,一些地方農民工的待遇與權益問題已經有了很大改善,城市管理者和城市居民正在努力從戶籍制度、觀念和社會福利等方面給予農民工及其後代更加公平的市民待遇。可外來人口的數量對於城市容量的考驗,不容小覷,就目前而言,農民工後代與其他社會群體共用城市成果的美好願景尚無法實現。只要城鄉二元制這種體制差異仍然存在,只要戶籍制度仍然限制著外來人口的權利與地位,所謂改變“農民工”的稱謂,恐怕也只是一個美麗的謊言。
我們希望農民工儘快成為歷史名詞,要告別“農民工”,不是為了告別一個概念,而是為了告別城鄉二元結構所帶來的兩種身份的制度性差別。如果城鄉之間的“鴻溝”仍未填平,即使戶籍管理制度上沒有了“城鎮人口”與“農業人口”之分,農民工的概念也不可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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