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上午,國土資源部通報了5起國土資源違法案件的查處結果,其中包括四川省簡陽市政府違法批地案。奇怪的是,早在此前的8月18日,簡陽市所屬的地級市資陽市已經給出了一份罰單:簡陽市長段成武黨內警告處分,調離市長崗位。可僅僅一週之後,8月24日,資陽市人大任命段成武為資陽市財政局局長。(10月27日《法治週末》)
又是“帶病官員”復出,且速度之快,屢創新高。或正因如此,民眾的圍觀論調,多停留在“帶病官員”復出之快,人們驚嘆于被免官員能迅即峰迴路轉,更對地方土地問責之疲軟頗有微詞。
如果放置在官員正常免職、復出程式的語境中,以如此快的速度復出,當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倘若能夠撥開官員問責、復出這些組織程式的迷霧,深入到這起問責事件的背後,也許,由地方經濟發展模式直接引致的此次土地問責,及至事後被免官員的迅速復出,或許會讓你對此中曲折更了然于胸。
在此次國土資源部通報的5起案件查處結果中,四川省簡陽市政府違法批地案赫然位列其中。簡陽市長段成武因此受到黨內警告處分、調離市長崗位的處罰。可事情的吊詭之處卻在於,在被免職的會議上,對被黨內警告的段成武,評價出奇“高調”,當地組織部門充分肯定了段成武的工作成績。而這種高調評價,卻與此次土地違規操作高度契合———被違規掛牌拍賣的土地,正是當地的重點發展項目,也是被該省列為全省新五大精品旅遊區之一。該地塊發展面臨的諸多掣肘,首當其衝就是用地指標限制。正因為此,為了地方發展,當地最終突破了用地指標紅線,將該地塊違規拍賣。
很顯然,這是一片地方投資的熱土。在地方經濟快速發展的大潮下,利用土地資源招商引資,快速推進地方經濟發展,乃至借勢融入區域經濟的大流中,本就是中小城市發展的慣常手法。也自然,為了所謂地方經濟發展,暫時突破“紅線”進行土地違規操作,在某些地方行政者眼中,頂多只能算是程式上的“瑕疵”,而非真正觸及底線的違規、違法。在這樣慣常的地方發展思維之下,所謂土地罰單自然也就無足輕重,甚至還可以反過來説,正是由於這些土地違規操作,地方經濟才能突破所謂發展掣肘,得以快速發展。正因如此,一張土地罰單,才最終神奇地成為了被免職官員的政績,並使其毫無懸念地迅速復出。
這種土地問責在地方經濟發展大潮中的疲軟,實際也間接昭示著當下地方經濟發展模式的尷尬。可問題卻在於,這種純粹以土地資源、土地財政、房地産作為地方經濟發展原動力的模式,究竟有無持續發展的生命力?又究竟有多少競爭力?這無疑更值得拷問。
可以想見,當地方經濟發展對土地資源的依賴,不能從根本得以改變時,因土地問責而後又迅速復出的案例,很可能還會繼續上演。而人們更擔憂的問題顯然還在於,倘若土地罰單也能成為被免官員的政績時,那些立足於土地財政,被高房價損害的民生利益,又該如何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