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4萬億,會投向哪兒
七大戰略性新興産業目標漸明
新能源、新材料、資訊産業、新醫藥、生物育種、節能環保、電動汽車——七大戰略性新興産業將成為我國在本輪國際金融危機背景下繼四萬億投資和十大産業振興規劃之後的新一輪刺激經濟的方案。
一如中國的經濟社會發展在經過30年的改革開放站在了新的十字路口,在“産業立國”的新歷史階段,中國的工業化之路也面臨新的選擇,且從已有發達國家的發展歷程來看,從一個經濟大國到一個經濟強國,中國必須要給出新的産業方向定位,並做出切實有效的落實和實施。
刺激經濟新方案:
總理與專家共商七大新興産業
2009年9月22日至23日,溫家寶總理主持召開了三次新興戰略性産業發展座談會,約請47名中科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大學和科研院所教授、專家,企業和行業協會負責人,就新能源、節能環保、電動汽車、新材料、新醫藥、生物育種和資訊産業等七個産業的發展提出意見和建議,在隨後公佈的會議公告中,該七大産業被表述為“戰略性新興産業”。
之後,在11月23日召開的首都科技界大會上,溫家寶總理髮表了題為《讓科技引領中國可持續發展》的講話,其中再次對上述七大産業做出更為具體的解釋,同時對海洋、空間和地球深部資源的利用問題也提出了獨到深刻的見解。
這些領域共同構成了未來我國新興戰略性産業發展的科技攻關路線圖。
目前,國家發改委正在進行《戰略性新興産業發展規劃》的制定,這將成為我國在本輪國際金融危機背景下繼四萬億投資和十大産業振興規劃之後的新一輪刺激經濟的方案。
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座談會上稱,“發展戰略性新興産業,是中國立足當前渡難關、著眼長遠上水準的重大戰略選擇”。
當然,中國是如此的特殊,這樣一輪主要以創新性為目標的産業規劃,如何給這個區域發展本來就失衡的國家帶來均衡發展的機遇,如何保證每年都在增加的就業需求,將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此外,這些産業的健康高效發展,需要同時具備“戰略決策儲備、科技創新儲備、領軍人才儲備、産業化儲備”等。
所以,這樣一個被中國新興産業崛起和經濟發展轉型給予更多寄望的戰略選擇勢必會道阻且長。不過,與危機之下的被動改革不同,在看到新的機遇並主動推進改革的思路情境之下,相應的制度變革的空間有理由被期待。
也許很多人會有疑問:什麼樣的産業才能入選為“戰略性新興産業”?對此,溫總理有明確而科學的答案:一是産品要有穩定並有發展前景的市場需求;二是要有良好的經濟技術效益;三是能帶動一批産業的興起。
考慮到包括海外資本在內的眾多社會資本對這些新興産業的投資熱情,伴隨戰略性新興産業發展規劃,一個個新的財富故事也將誕生。如此誘人,也如此豐富多彩,而國家能否通過相應的制度安排將這些民營資本的投資熱情與産業規劃進行良好的對接,從而使得這些資金成為戰略性新興産業發展的動力,值得關注。
不過,考慮到新的戰略性新興産業規劃所提供的政策和資金支援,全國新一輪圍繞戰略性新興産業的競爭也必將展開。
歷史性抉擇:
不能再與科技革命失之交臂
中國作出如此戰略性選擇,具有國內發展轉型和參與全球經濟競爭的雙重背景。
在國務院的決策背景表述中稱,當今世界,一些主要國家為應對這場危機,都把爭奪經濟、科技制高點作為戰略重點,把科技創新投資作為最重要的戰略投資。這預示著全球科技將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創新密集時代,重大發現和發明將改變人類社會生産方式和生活方式,新興産業將成為推動世界經濟發展的主導力量。
而如果放入更為開闊的歷史進程中來看,全球新一輪的科技革命似乎已經等待了中國60多年。
11月23日的首都科技界大會上,溫家寶總理在報告中對中國在近200年以來與全球的工業化革命和科技發展擦肩而過的歷史表達了遺憾。溫家寶説,“由於眾所週知的原因,近代中國屢次錯失科技革命的機遇,逐步從世界經濟科技強國的地位上淪落了”。
溫總理特別指出,回顧一下近代以來的歷史,中國曾經有過四次科技機遇,但四次均錯失。
第一次是當歐洲工業革命迅速發展的時候,中國正處於所謂“康乾盛世”。當時的清王朝沉湎于“天朝上國”的盲目自滿,對外,將國外的科技發明稱之為“奇技淫巧”,不予理睬;對內,滿足於傳統農業生産方式,對科技革命和工業革命麻木無睹,錯失良機。
第二次是1840年鴉片戰爭以後,在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下被迫打開國門的清朝,洋務派發動“師夷長技以自強”的洋務運動,但因落後的封建制度和對近代科學技術認識的膚淺終告失敗,使中國又一次喪失了科技革命的機遇。
第三次是20世紀上半葉,由於軍閥混戰及外敵入侵,使中國失去了科學救國和實業救國的機遇。
第四次是“文革”時期,新中國建立的寶貴科學技術基礎受到很大的破壞,我們又失去了世界新技術革命的機遇,使我國與世界先進科技水準已經有所縮小的差距再次拉大。
溫總理説,“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中國再不能與新科技革命失之交臂,必須密切關注和緊跟世界經濟科技發展的大趨勢,在新的科技革命中贏得主動、有所作為”。
他指出,回望近一百年來世界科技革命的浪潮,20世紀上半葉,發生了以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為核心的物理學革命,加上其後的宇宙大爆炸模型、DNA科學、板塊構造理論、電腦科學,這六大科學理論的突破,共同確立了現代科學體系的基本結構。而自從20世紀下半葉以來,儘管知識呈快速增長的態勢,但是基本表現為對現有科學理論的完善,沒有能夠出現與這六大革命性的科學突破相提並論的理論成就或重大發現。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説,“科學的沉寂”至今已經有六十餘年了,而進入21世紀以來,一些重要科技領域發生革命性突破的先兆已經初顯端倪。而與世界科學60年沉寂期相重合的是,中國新近60年的歷史,基本上延續了一個持續發展的工業路徑,經過改革開放30年,其綜合經濟實力已經躍居世界第三,在新一輪的科技和新型産業的競爭中,也並非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