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30日決定向國會提交提高消費稅率的相關法案,計劃在2014年4月和2015年10月將現行5%的消費稅率陸續提高至8%和10%。但此舉未能消除多方質疑,能否借此擺脫日本財政困境仍存較多疑問。
上調消費稅率向來是日本政治的敏感話題,也是當政者的“鬼門關”,這次也不例外。儘管日本首相野田佳彥宣稱要為此賭上政治生命,但朝野內外的反對浪潮來勢洶洶。可以預期,日本政壇將因此進入“消費稅”震蕩期。而從經濟和財政角度看,野田政府提出的消費稅率改革案是一個多方妥協後的産物,難以從根本上解決日益窘迫的公共財政困境。
日本政府提高消費稅率的最主要動機是增加財政收入,改善赤字財政。截至2011年底,日本公共債務餘額相當於名義國內生産總值的200%,在發達國家中是最糟糕的。據日本官方預測,到2012財政年度末,日本公共債務將突破1000萬億日元(約合12萬億美元)。
根據日本政府的測算,消費稅率提高至10%後,日本中央和地方政府每年能增加消費稅收入13.5萬億日元(約合1638億美元)。但是,相對同期龐大的公共開支增長,這些新增稅收基本無助於遏制日本財政赤字繼續擴大。
日本內閣府的一項預測顯示,2015年消費稅率提高到10%,但當年的基礎財政收支仍將出現16.8萬億日元(約合2039億美元)赤字。這意味著,要達到財政收支平衡,至少要把消費稅率提高到17%。
日本早稻田大學經濟學家野口悠紀雄的看法更加悲觀。他認為,從日本政府新發國債額和已有國債餘額增長趨勢看,消費稅率提高到10%,只能短期內改善財政狀況。到2017年,預計新發國債額將重新回到2013年水準,而到2025年,預計新發國債規模將接近60萬億日元(約合7282億美元),國債餘額接近1200萬億日元(約合14.6萬億美元),僅靠日本國內金融機構和日本家庭資産已經無法消化新發國債。
野口指出,要維持財政收支平衡,除非將消費稅率提高到30%,而這在政治上基本不可行。他的結論是,僅靠上調消費稅率無法重建財政,現在討論增稅“為時已晚”。
更有一種看法認為,從歷史經驗看,提高消費稅率,未必能推高總體稅收水準,原因是消費稅率增加可能抑制消費和其他經濟活動。
正如日本不少分析人士所指出的,日本財政和公債問題的根源之一是,隨著日本社會的老齡化和少子化程度加深,社會保障相關開支增長迅速,對公共財政的壓力越來越大。
日本國際基督教大學教授八代尚宏認為,改革日本現有社保體制刻不容緩,考慮到日本人平均壽命大幅提高,應該推遲老年人開始領取養老金的年齡。他還建議,通過改善所得再分配製度、改革專業主婦養老金領取制度、改革醫療體系等方式,讓不同人群間的社保負擔更公平。(馮武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