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反興奮劑中心力保廣州亞運會競技公平
昨天,在廣州體育學院進行的第16屆亞洲運動會科學大會上,一篇名為《運動員生物護照——一種新的興奮劑檢測方法》的大會報告引起了眾多與會專家的關注,在將近40分鐘陳述結束之後,中國反興奮劑中心副主任吳侔天被各國學者團團包圍,有的向他表示祝賀,有的與他熱烈討論這個世界反興奮劑機構2009年12月在斯德哥爾摩通過的自2002年以來就開始考慮的“運動員生物護照”項目。
“反興奮劑的工作沒有終點”
今年50多歲的吳侔天,有著科研工作者特有的嚴謹與低調。當記者問起他從事反興奮劑工作以來印象最深的事,他顯得非常低調:“我沒什麼故事,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團隊很重要,跟他們經歷的每一次大賽記憶都讓我非常珍惜。”
在北京奧運會期間,位於北京奧體中心院內的興奮劑檢測實驗室被稱為反興奮劑“碉堡”。吳侔天正是當時實驗室的負責人,他和他的團隊當時被國際奧會醫學與科學部主任帕特裏特 沙馬什博士稱為反興奮劑實驗室的“夢之隊”。“我們作為得到國際奧會和世界反興奮劑機構認證的實驗室,要承擔中國運動員和一些周邊國家、地區運動員的興奮劑檢測工作,每天的檢測量大約在四五十例左右。而北京奧運會4700多例檢查和殘奧會1000多例檢查,樣品檢測全部在這個實驗室完成。”吳侔天説,那時實驗室24小時運轉,他們每天隨時待命,等候檢測樣品到來,每天的檢測量最高可達到300例。
吳侔天的後奧運時代過得依然充實忙碌,北京實驗室又回到了日常的工作狀態,但是他們的科研任務非常繁重,他舉例説,奧運會結束之後,他們一直在處理最新出現的CERA興奮劑,德國自行車選手斯特凡 舒馬赫在今年環法賽中被檢測出使用了名叫CERA的新型興奮劑,因此要對北京奧運會期間留存的近5000份血液、尿樣進行重新檢測。對此,吳侔天坦言:“這就是反興奮劑工作的最大特點,反興奮劑的工作就沒有終點,以後的路還很長,因為反興奮劑是長期的、持續的工作。”吳侔天説。
“夢之隊”對亞運檢測充滿信心
廣州亞運會和亞殘運會,將使吳侔天的這座紅灰色小樓再次忙碌起來,他和他的團隊將再次承擔起亞運會和亞殘運會期間所有中國運動員的興奮劑檢測工作。為了保證公平公正,廣州亞組委給北京實驗室招募了多名志願者和近10名境外專家。平時,實驗室中的檢測人員大約有20人。吳侔天透露,由於亞運會和奧運會的項目不同,在檢測人員的數量上不如奧運會多,但是在他的實驗室中,他年紀最大,他手下的年輕人也毫不遜色,不但學歷高,水準也高,“我們與亞組委合作得非常愉快,相信亞運會時的工作也會非常出色,與境外專家的合作也會很融洽。”他説。
亞運會之前,吳侔天還要多次組織在京的反興奮劑專家進行研討,就世界反興奮劑機構尚沒有詳細可操作技術文件的許多技術問題進行討論,制定並共同簽署了較為詳盡的技術方案,解決可能出現的一些技術問題。這些事先制定的技術方案,作為世界反興奮劑機構技術文件的補充和實施,為順暢地解決亞運會期間的一些技術癥結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也防止因技術問題引起可能産生的雙重標準的處理結果。
吳侔天表示,具體會有多少例樣本在亞運會期間送往北京進行檢測還不清楚,但是相信這一屆亞運會的最終實際檢測數量估計會大大超出往屆的數量,他説,廣州亞運會檢查將以尿檢為主,但尿檢和血檢具體各佔多大比例,需要跟亞組委協商後才能確定。
吳侔天也不排除廣州亞運會上會有新的興奮劑檢測項目。他説,從以往經驗來看,按照國際慣例和世界反興奮劑機構通常是在離大賽開始很近時才宣佈引入新的檢測項目。吳侔天表示,不到廣州亞運會開幕,不能排除有新檢測項目的可能性,因為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的一貫立場是:引入新的檢測方法沒有任何時間限制。
雖然談到自己的時候非常謙虛,但提到業務,歷經奧運會的吳侔天非常自信。“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只要世界上其他實驗室查得出的違禁物質,我們都能查,不用有太多擔心。”他充滿信心地告訴記者。
國際自聯率先用上“生物護照”
為了配合廣州亞運會,吳侔天在會上與專家學者們探討了反興奮劑工作的進展。據吳侔天表示,現在違禁藥物的種類越來越多,從1972年規定的27種增加到2007年規定的216種。相應的,每年都會出現新型的興奮劑檢測方法和技術。“今天在大會上的報告是世界反興奮劑機構去年底通過的一項研究成果,是世界各大實驗室的努力成果,並非我個人的貢獻,我僅是過來闡述。”吳侔天説。這一檢測方法將會從2010年開始廣泛應用到各大賽事之中。
世界反興奮劑組織發佈公報説,與傳統直接檢測興奮劑的方式不同,運動員“生物護照”的根本原則是基於監測運動員不同時期的生物生理變化,促進縱向的、間接的興奮劑檢測。通過分析非正常的數據變化可以判定運動員是否使用了興奮劑或是否需要進行興奮劑檢測。目前,“運動員生物護照”項目並非強制。
收集血樣比對變化
吳侔天向記者解釋了這個新的檢測方法,這個項目的基本原理是收集並保存運動員的血樣,通過對運動員的不定期檢測,比對成分變化,以判斷運動員是否使用了興奮劑,傳統的呈陽性的報告則不再成為必要。
“‘生物護照’是新名詞。通俗地説,相關機構收取運動員血樣,建立一個個醫學檔案,選手們在接受藥檢後,其結果將會與血樣原本對比,查明兩者是否存在較大差異,以判斷運動員是否使用了興奮劑。”吳侔天説。比如自行車,這項運動一直是興奮劑的“重災區”,國際自聯就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今年的環法自行車賽上,第一輪檢查就發現5人的數據異常。
吳侔天還解釋了生物護照和普通血液檢測的區別:“這就跟人的指紋和ID是一樣的原理,假如運動員血紅細胞濃度很高(能提高運動員的耐力),但我們又檢測不出違禁物質的話,過去我們是沒有辦法的。‘生物護照’不同,我們可以通過比對‘生物護照’的正常值,看這種起伏符不符合正常的波動。假如超出了正常範圍,我們可認為運動員服用了興奮劑。”
這一反興奮劑檢測的新方法已經在國際自行車協會和國際田徑聯合會進行的比賽中得到推廣和使用,但是能否在廣州亞運會上使用還是一個未知數,“這有賴於亞組委的最終決定,這個項目最大的意義就是為興奮劑的科學檢測提供了一種可能,雖然這個方法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這一新的科技手段已經顯示出鋒利的一面,德國速度滑冰名將、5枚奧運金牌得主克 佩希施泰因在去年7月被禁賽兩年,原因是其血樣在一系列檢測中呈反常態值,尤其是在2月世界錦標賽時的數據。”吳侔天説。(記者 杜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