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流感是疫情大流行的開端,或者,這只是又一次假警報?
但有多少人能在可能到來的災難面前安之若素呢?
4月29日,剛剛在墨西哥度完蜜月的MTV明星海迪 蒙塔格(右)和斯潘塞 普拉特(左)抵達洛杉磯國際機場後摘掉口罩接吻。洛杉磯國際機場是美國至墨西哥的主要航空樞紐之一,由於受豬流感疫情的影響,來往洛杉磯和墨西哥的40多個航班的上座率有所降低。新華社記者戚恒攝
金融危機沒完沒了,豬流感又來趁火打劫。這真應了一句老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人類將再一次面臨被折磨得疲憊不堪的命運。據英國《衛報》報道,墨西哥城瀰漫著恐懼和疑惑。而恐懼和疑惑的,絕不僅僅只有墨西哥人。
豬流感是疫情大流行的開端,或者,這只是又一次假警報?美國《洛杉磯時報》上的專欄文章回答:“不可預測”。因為科學家對於新型豬流感仍然一無所知,不知道它為何突然出現和擴散,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致命,更不知道下一步會如何發展。也許它可能在4至6個星期後突然消失無蹤,也可能如同1918年的例子,會持續更長時間,展現恐怖的殺傷力。
豬流感的威脅到底有多大?英國《獨立報》環境版主編傑弗裏 利恩的專欄文章以此為題,似乎準備回答,但我們都被標題所欺騙。儘管通讀全文都不能找到答案,但作者在給出“壞消息”同時,也給出了“好消息”:壞消息是它確實與恐怖的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有關聯;好消息是由於那種病毒的殘余直到上世紀50年代還沒有消失,可能會在50歲以上的人身上産生抗體——有抗體,就有疫苗。不過,作者的“好消息”並不是為了安慰驚魂未定的人類,恰恰相反,他再一次提醒人類不要過於自大。在當今時代,我們戰勝了天花,甚至正逐步控制癌症,我們現在比以往任何時代都富有和健康,所以想當然地以為瘟疫的威脅已成為歷史。但僅以流感為例,每個世紀就會出現三到四次全新的流感,如果它的惡行足夠大,學會了在人與人之間傳播,那麼就可以恣意掀起一場大屠殺。
4月29日, 在厄瓜多首都基多蘇克雷國際機場,一名機場工作人員戴著口罩上班。為防止感染豬流感病毒,機場要求所有工作人員戴口罩上班,同時,進出機場的旅客都將接受嚴格的身體檢查。 新華社發(聖地亞哥 阿馬斯攝)
美國《紐約時報》為此發表的社論也是“此刻無人確切知道答案”。社論肯定了奧巴馬對疫情的判斷:提高戒備,但無須恐慌。因為美國的問題似乎還算輕微,政府已為最壞的情況做好準備。但社論的核心是提醒奧巴馬政府,衛生及公共服務部部長和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主任這兩個頂級衛生職位缺員,讓公眾“深感不安”。這是應對傳染疫情的兩個最重要的職位,它們的缺員將影響人們如何評判奧巴馬政府對這場潛在危機的回應。
《今日美國》社論則關注了豬流感暴發將構成醫療和政治的雙重風險:美國上一次應對豬流感的做法具有啟發意義。不過,那是一次慘敗。在1976年,新澤西出現一例死於豬流感的案例,由於擔心疾病蔓延,政府疲於奔命。幾乎一夜之間,成立了一個為所有美國人接種疫苗的項目。但是,後來的情況表明疫苗比疾病更加致命,超過500名接種過疫苗的人得了一種罕見的神經系統疾病——格林-巴利綜合徵,數十人死亡。這是一次醫療和政治的崩潰,導致人們對流感疫苗的恐懼至今揮之不去。1976年的教訓表明政府必須避免歇斯底里——這篇社論與《紐約時報》社論的腔調一樣,都迎合了奧巴馬的“提高戒備但無須恐慌”。
但有多少人能在可能到來的災難面前安之若素呢?路透社記者安德魯 馬歇爾在其專欄文章中指出,全球化的系統越複雜越有效率,傳染病的傳播速度就越快,傳染範圍就越廣。恐慌,以及不準確和不完整的資訊的傳播可能使負面反饋迴圈出現,導致災難加劇。而豬流感就是全球化的黑天鵝,在發現黑天鵝之前,歐洲人認為天鵝都是白色的,但這個不可動搖的信念隨著第一隻黑天鵝在澳大利亞的出現而崩潰。全球化背景下的豬流感也是如此,它在意料之外,卻又改變一切,但人們總是對它視而不見,並習慣於以自己有限的生活經驗來解釋它,最終被現實所擊倒。(李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