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的狂飚,同樣給當時的戲劇運動帶來了新的生命。民族革命和愛國主義精神,交織成新的特徵。由於帝國主義侵略而開始覺醒的戲劇界,找到了革命的道路,向前邁進。
戲劇運動的旗幟是鮮明的:“改革惡俗,開通民智,提倡民族主義,喚起國家思想”。強調的是:“以霓裳羽衣之曲,演玉樹銅駝之史。凡揚州十日之屠,嘉定萬家之慘,以及虜酋醜類之慆淫,烈士遺民之忠藎,皆繪聲寫影,傾筐倒篋而出之。華夷之辨既明,報復之謀斯起,其影響捷矣”。目的是要借“清歌妙舞,招還祖國之魂”。
因此就有很多創作的傳奇、班本,都採用宋元之際、明清之際英雄人物的史事為題材。如寫文天祥的《愛國魂》、《指南夢》,寫史可法的《陸沉痛》,寫鄭成功的《海國英雄記》,寫瞿式耜的《風洞山》,寫張蒼水的《懸 o@①猿》,寫梁紅玉的《黃天蕩》,等等。這些,都是從民族革命的立場出發,激發當時人民愛國精神和“反清”情緒的。
秋瑾、徐錫麟被清廷殺害以後,激起了廣大人民的憤怒,當時也創作了不少戲曲本子。有《軒亭冤》、《六月霜》、《秋海棠》、《軒亭血》、《軒亭秋》、《碧血碑》。有《蒼蠅擊》、《皖江血》、《開國奇冤》。也還有演當時湖南武裝起義故事的《向道隆》,演法國革命燒炭黨故事的《斷頭臺》,等等。
這些戲曲,在鼓吹革命和推動劇運兩方面,都是有顯著影響的。問題是,其間絕大部分,採取傳奇、雜劇寫作形式,不能和當時流行的皮簧適應。而除吳梅等少數行家外,又大都不諳音律。加以演出環境關係,就很少得到在舞臺上實踐的機會。這是在運動開始時不可避免的情況。所以不久之後,這些革命的劇作家、劇運者,如陳去病、柳亞子等,就和戲曲界的著名人物,如汪笑儂、時慧寶、夏月珊弟兄等,聯繫起來了。外行與內行團結,並且合作了。於是,舞臺上就出現了《長樂老》、《鏤金箱》、《博浪椎》、《瓜種蘭英》一類的新戲。
這時,由於在帝國主義鐵蹄下人民愛國情緒的高漲,和民族革命運動普遍深入的要求,在中國也延生了新的戲劇形式:“話劇”。春柳社、春陽社先後創立,演出了《黑奴吁天錄》,《熱血》,《愛國血》一類宣傳革命、宣傳反對帝國主義的戲劇。這就更進一步的擴大了戲劇運動的陣線,團結了戲劇界。發展到辛亥革命階段,無論是戲曲、話劇,就都有了《秋瑾》、《徐錫麟》、《鄂州血》、《黃鶴樓》、《共和萬歲》,等等新劇目。而名藝人如夏月珊、夏月潤、潘月樵、王鐘聲、劉藝舟、和尚義隊新劇部、新舞臺演員等,且參加了攻打上海製造局,光復登州一些戰鬥,劉藝舟還做了都督。王鐘聲卻因到天津搞武裝起義,為袁世凱所殺害。
這些情況,説明瞭當時革命戲劇運動的成長和發展,以及戲劇創作的繁榮。
(字庫未存字註釋: @①原字山加奧)
(阿英)(原載于1961年11月22日《人民日報》)
(來源:人民網)
編輯:齊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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