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網福州10月25日電(劉琳)25日是臺灣光復60週年紀念日。60年前,與臺灣一水之隔的福州城,有不少人跨海見證了這一歷史時刻。他們後人的講述讓60年前那一天得以重新展現在今天人們的眼前,並能進一步感受到閩臺深厚的傳統情緣。
李世甲:日駐臺灣總督向他低頭投降——訪台灣光復後第一任臺澎要港司令李世甲之子李作健
1945年8月15日,日寇投降,正要從福州赴重慶接任中國海軍第二艦隊司令的李世甲中將,奉命轉赴鷺島接受廈門日本侵略軍投降。此時,李作健出任“長治”艦槍炮官。
李世甲剛在廈門主持完受降儀式,就接到海軍總司令部電,委其為接收臺灣日本海軍專員,並令剋日跨海前往臺灣。
1945年10月中旬,李世甲組織了跨海赴臺接受駐臺日本海軍投降的隊伍,1500名海軍多為福州人。10月18日,李世甲率部從馬江出發,19日晚上到達基隆,翌晨抵達臺北,在臺北教育公會堂設立了中國海軍第二艦隊司令部。
當天上午,李世甲即命令日本海軍駐臺灣司令官福島中將,立即造具臺灣日本海軍投降官兵花名冊,並造具艦艇、炮械、彈藥、財産、物資,以及檔案、圖表、機密文件等清冊各三份,聽候點收;禁止對外通信,所有電臺,均由我方監視;戰爭期間,在臺灣海峽港口所布水雷,嚴令限期掃清,不得遺漏。
60年後,記者細問李作健:當年你父親為何如此雷厲風行?李作健的聲音明顯有些哽咽:“你知道臺灣是何時被日寇強佔去的?是甲午海戰戰敗後,是我們海軍當年沒有打勝呀,這成了從1895年到1945年我們中國海軍50年間不曾停息的痛,父輩們對我們這些當海軍的後代説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誓雪甲午恥。我可以想見父親當年喝令日本侵略者迅速向我們中國人投降時的揚眉吐氣。”
同是海軍,這對父子聚少離多。李作健記得,在後來有限的團聚時間裏,父親不止一次談到了10月25日受降儀式,平素不茍言笑的父親每每憶及那一天,總是開懷大笑。
那一天上午,中國戰區臺灣省受降儀式在臺北公會堂舉行。作為中國政府主要受降官之一,李世甲與其他8位受降官一起坐在主席臺正中,主席臺正對面就是投降席,坐著日駐臺灣總督、日本陸軍大將安籐利吉為首的五個日本海陸空軍將領。安籐利吉低著頭、哭喪著臉代表日本政府在投降書上簽字,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隨著安籐利吉在投降書上簽字,臺灣全島一片歡樂的海洋。李作健説,父親後來在許多回憶錄中憶到這一天時,都要講這樣一句話:“當時臺灣人民歡樂的情景,真非筆墨所能形容。”不久,李世甲就擔任臺灣光復後第一任臺澎要港司令。
彭瀛:臺北日本海軍向他繳械——訪赴臺受降的中國第二艦隊參謀長彭瀛的外甥陳宗孟
陳宗孟出身海軍世家,父親陳景薌是海軍少將。他至今記得當年考入福州海校時,父親一次又一次叮囑他:“好好幹,早些報了甲午仇,讓臺灣早些回來。”所以,當陳景薌得知姐夫彭瀛要跨海參加臺灣光復儀式時,陳家像過節一般興奮。
彭瀛,黃埔水師學堂第九屆駕駛班畢業生,民國時任過中國多艘名艦艦長。赴臺受降時任中國海軍第二艦隊參謀長。10月25日,彭瀛也參加了在臺北公會堂舉行的受降儀式。
受降儀式結束後,彭瀛與參加受降的中國官員們一起,在高挂著的“臺灣光復”巨匾下合影留念。緊接著,李世甲命令彭瀛駐臺北,為臺北地區接受日本海軍的負責人。
彭瀛命令駐臺北日本海軍立即交出全部武器、彈藥、艦船和其他軍用武器,並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在臺北的日本海軍官兵全部送進戰俘營。
陳吉廬:將侵略者趕出臺灣的記錄者——訪赴臺受降的中國海軍部隊秘書長陳吉廬之子陳念祖
作為赴臺受降的中國海軍部隊秘書長,陳吉廬見證了將佔領臺灣的日本海軍全部趕出寶島的全過程,所有接受臺灣日本海軍的報告,最後都經他的手上報給海軍總部,他也是臺灣光復後臺澎要港司令部第一任的秘書長。
整個接收臺灣日本海軍的工作持續了近兩個月,陳吉廬最後專門寫了相關的總結報告。大意是:一共接收日本海軍俘虜一萬九千余人,分別就地集中管理,逐批遣返。其軍械、彈藥、器材、倉庫物資由日方造冊移交,已上報海軍總司令部和臺灣行政長官公署,軍械部分集中儲存保管。日本海軍艦艇戰時多被盟國海空軍摧毀,在臺灣的所剩不及二三十艘,接收時除有三人操縱的潛水艇和魚雷快艇各四艘外,其餘都是排水量一百噸左右的木殼驅逐艇和小型鐵殼登陸艇,此外還有蚊子船幾百隻。
1946年2月,日海軍俘虜被全部遣返。陳吉廬在臺灣接受日本侵略者投降時,陳念祖已出任中國海軍“咸寧”艦槍炮官。抗戰勝利,讓這對父子同樣挺直了腰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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