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昆山市臺資企業協會第八屆會長蘇來得有一句生活座右銘:“有時候人在社會上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這是必須盡的一個義務。”
“2007年12月13日,昆山市臺灣同胞投資企業協會第八屆會員大會暨第七屆、第八屆會長交接典禮在昆山市君豪酒店隆重舉行。唯君電子有限公司董事長蘇來得正式當選為昆山臺協第八屆會長,國民黨原主席馬英九及國民黨主席吳伯雄發來賀信祝賀。
馬英九在賀信中表示,昆山臺協會成立九年來,會務興盛,新老會長勞苦功高,功不可沒。新會長蘇來得夫妻更是多年來熱心為臺商排憂解難,此番當選會長特函電賀。望大家今後心手相連,共同奮鬥,達成目標。”
兩個月前,我們採訪過蘇來得,當時他還是昆山臺資企業協會的常務副會長,現在他當選了昆山臺資企業協會第八屆的會長,對自己的身份和稱呼的變化,蘇來得説:“提到我現在是常務會長,説真的,有一些會務幹部碰到我叫我常務會長,我就會常常説,不要增加常務這兩個字,為什麼?我很怕,因為我會有壓力,有時候確實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加上我向來責任心也比較好,所以當了兩年的副會長,我也辦過兩屆這樣的活動。比如説像今年的臺資企業首屆運動大會,這個過去完全沒有碰過,所以辦首屆臺資企業運動大會也給我帶來了很多的成就感,也或許因為這個因素促成我來接任第八屆的會長。
對於目前臺資企業協會的工作重點是什麼呢?
蘇來得説:“其實以昆山臺資協會來講,已經步入第八屆了,在過去的這七屆當中,如果沒有他們這些會長的創會,沒有他們的改造,我相信昆山臺協會就沒有今天的成就。協會也確實存在一些問題,因為一個社團完全沒有問題的話這個社團就不存在了,也就是這一點,所以我今年準備開始要來強化和諧的凝聚力,來提高我們這些會務幹部的活動力,在這一兩年我們準備很積極地來推動各分會和總會這八大功能,要串聯和並聯起來。因為現在各分會很單純,只是一個會員的聯誼,失去了一個小團體的活力,所以我要嚴格要求八大功能委員會的副會長,每一個功能委員會必須要有12個委員,因為我們有12個分會,每一個分會,每一個功能委員會只能有一個委員,而且不能重復。目的是要幹什麼?要做傳承,要做培訓。以中國大陸來講,這段時間也慢慢在步入國際正規的行列,所以説,這些後續的法定、法規一定會依次出臺,必須要通過我們在大陸的臺商協會來建議。所以説必須通過這些通道,才有辦法比較完整地把我們會員的一些真正的需求透過我們協會的幹部跟領導做交流。”
蘇來得曾經講過,現在是臺資企業第二代接班的時候,臺協具有傳承教育的責任。因為初期的創造可以説都是第一代的,那些當初來昆山創業是40幾歲的人,經過十幾年也是60幾歲,已經面臨第二代的傳承的問題。臺協總會的聯誼委員會下面將設立一個青年聯誼小組,融合所有在昆山的年輕人,讓他們用這個平臺做交流。
目前,臺協正在組織臺資企業學習新的《企業所得稅法》,還有《勞動合同法》。蘇來得説:“針對兩稅制來講,確實我們李寬信會長(昆山市臺資企業協會第七屆會長)今年在廈門會同國務院副總理吳儀很深入地交流過,包括保證金的問題,吳副總理也逐步在調整。新的《勞動合同法》2008年才開始實施,勞資雙方應該要平衡,平衡才能造就雙贏的局面和環境。所以針對這方面我們協會也在很努力跟昆山市勞動局交流。”
蘇來得當副會長已經整整五年了,當常務理事已經有三年了,將近九年的時間裏,蘇來得也遇到挫折。他説:“感覺也面臨著臺商鄉親不信任的挫折,因為每個人的見解和看法不見得都一樣,當然我們身為臺協會的會務幹部,必須要有這種雅量來接受他們的批評和指責,因為沒有指責的話我們就沒有進步,我應該是會很虛心地接受。”
背景資料:
蘇來得出生於臺灣一個普通而平凡的家庭,但他從小就有一個理想。
蘇來得:“我就想以後我一定要當老闆。”
實現理想的過程當中,蘇來得經歷了很多次挫折,甚至有了放棄的念頭。
蘇來得:“當時想我都幾十歲了,乾脆不做了,回臺灣了或回馬來西亞。”
對於自己的企業,蘇來得有著清晰的脈絡和縝密的思想。
蘇來得:“當時來昆山發展的目標就是要把企業的生命延續。”
蘇來得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有兄弟姐妹六個人,他是老大。26歲結婚,有4個小孩,1男3女,大女兒也結婚了,也有baby了!對於他們兄弟姐妹來講,因為從一開始企業是家族企業,由他母親自己親自操盤,讓他們跟隨著她一起到1989年,此時家族企業才分開。
對於青年時的理想?蘇來得説:“當然,我在讀初中的時候,就有一種想法,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自己擁有一部機車。所以很簡單就思考,不管怎麼樣在結婚之前一定要自己擁有一部機車。”
確實,還沒有結婚就已經有了一部機車了!那時候一部機車台幣大概要兩萬多,不過那時候台幣很值錢!再後來就是讀大學的過程,他們暑假必須到校外去參加社會實踐,他爸爸那時候在臺灣鐵路局當監工,他就去那邊做校外熟悉,做校外熟悉的時候就一直有一種想法,就想以後一定要當老闆。大概在28歲,家族企業開始了。
至於什麼時候來大陸尋求商機的呢?蘇來得説:“我應該在1994年,就陸陸續續到大陸這邊來考察,比如説,北京、天津,甚至青島、連雲港我都跑過,包括上海。”
當時是什麼促使他下決心來大陸投資的?蘇來得説:“其實,我對在大陸設廠根本沒有什麼預想。因為自己心裏感覺企業還是要多布點,因為那時侯我已經在馬來西亞設廠了。那時候馬來西亞在亞洲號稱“第五小龍”,以經濟來講,很有可能牽扯到馬來西亞政府策略性的問題,導致一些企業慢慢在外溢,不好管制本企業。所以説,我們不再設點的話可能會出問題。你看,所有包括東南亞,東北亞,你説能夠去哪,一定是要到大陸這邊來考察。又加上在1989年,大陸這邊改革開放以後,各方面都非常穩定,所以説勢必一定要到這邊來。”
1997年,東南亞金融風暴,銀行資金吃緊,不但不貸款給你,還要掃尾。他猶豫了,想退縮掉,不做了,回臺灣了,或回馬來西亞。太太就跟他説,不能,既然來了,你就要走出一片天地,不然的話,枉為人生!就這樣,他重新再來!現在看起來,當時的投入還是很有價值的,也就是説很有魄力!
其實有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若論與臺灣的淵源,昆山無法與福建相提並論,要説IT産業基地,也不是很有優勢,憑什麼成為“臺資天堂”、“IT産業高地”?
蘇來得説:“其實提到昆山這兩個字,難怪有人提到昆山是上海的後花園,因為他剛好碰到上海與江蘇在昆山交界,又加上那時侯虹橋機場距離這邊比較近,所以説,真的佔地緣的關係。當然,提到淵源,福建的淵源會比較深一點,那為什麼會把IT産業一直往昆山這邊走,這是一種口碑的感染。因為一個人,或者説任何一個企業,他主要有溫馨、有市場,就有企業跟家,那我們不能説福建那邊就沒有這樣的好條件,有時候要有機遇!”
蘇來得説:“那時候在昆山,以企業來講,還不是很多;以各種設施來講,還不是很好,你看有很多道路我當初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所以對昆山來講,一方面是領導努力的成果,也是一種奇跡。剛才我講過為什麼會被感染,因為昆山的領導,他的親和力、他的關心度確實真的很好。我舉我的例子,我當初到昆山最北邊的石牌鎮,我是石牌鎮第一家,那時候剛好我在建廠的這些過程,包括監督都是鎮政府一手幫我操辦的,因為那時侯我在上海,上海生産線也必須要正常運轉,所以不能停,我一個月來看一次。在1998年底廠房就好了,1999年1月我就開始投線生産了,所以説短短的六個多月廠房就蓋好了,這些完全都是鎮政府幫我在操辦,你看,省掉我多少困擾,這是第一點。第二點,剛好那一年我也沒有回臺灣過年,在過年前,地方領導就把我的菜,包括魚、鴨都給準備好了,你説這種心理上的感受多麼溫馨!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接受到這種感受,所有在昆山的臺資企業都有這種感受,這種口碑一宣傳出去的話,你説他們會不會受到感染?肯定會!這就是我一直在講的昆山領導,他有他的魅力,有他成功的根源。”
蘇來得的成功也緣于家庭的和諧和溫馨。
蘇來得:“我太太其實是賢妻良母型的老婆。”
記者:“如果您的子女用一句話來評價您,您覺得他們會怎麼講?”
蘇來得:“暴君。”
當初他到大陸來創業的時候家屬也跟著一塊過來了。蘇來得説,其實他1996年開始在上海工作了以後他太太就跟著過來,另外兩個小的女兒在1999年也跟著過來。他説,太太其實是賢妻良母型的老婆,因為她在昆山這幾年也對昆山慈善工作投入了很大的心血,最主要她也認為要多做一些事情。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也就是幾年前東南亞有一個海嘯,因為那時候我們剛好也在馬來西亞,也是在海邊,所以説親身體驗到這種恐怖的心情,所以他太太告訴他要多做一點慈善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