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哈達呀,獻給朋友,祝福朋友吉祥,祝福朋友歡樂吉祥;我們的哈達呀,獻給母親,幸福,祝福母親幸福安康……”
春節團拜會上,剛剛表演完節目的6位藏族同志一走下舞臺,就徑直走到老喻身前把他緊緊的圍住,一邊用手打著節拍,一邊扯著嗓子高唱著那首《多彩的哈達》。
只見此時的老喻,已經被挂在脖子上那數不清的哈達包裹得嚴嚴實實,若不是脖子上的那條花環和插在耳朵上的鮮花,我還真以為老喻是一個即將破繭而出的蠶寶寶呢。老喻不知是喝高了,還是真的動了情,站在那裏仰著頭,用他那沙啞的嗓音一起和著節奏大聲地唱著,並且時不時的接來旁人敬的青稞酒,三口一杯的一飲而盡。
我不知是被酒醉了還是被人醉了,靠在老喻身後的座位上,濛濛眬眬的望著有點像個蠶寶寶的老喻和享受著耳畔時隱時現的歌聲,一時間眼眶竟有些濕潤了……
我其實是不該叫他老喻的。因為首先老喻的年齡跟我父親差不多,其次他在我志願服務的單位裏是職位比我高的廳級領導。
講到老喻,可能還得從我自己的事情講起。
那年我剛上大四,未能免俗地跟隨著滾滾而來又滾滾而去的考研、就業大軍隨波逐流著。突然有一天,內心深處的我告訴了現實中的我,既然年輕,就應該趁著年輕去做一些年輕人該做的事情。與學校的另外5名同伴一起來到了雪域高原,加入了援藏志願者的行列。
初入高原的日子,白天是興奮而又充滿好奇的,夜裏卻是缺氧而又輾轉反側的。尤其是當我得知自己被分配到了一個傳統印象中“死氣沉沉”的機關單位志願服務時,高原夜空上觸手可及的繁星就愈發顯得催人思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