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後用南巡講話看今天的中國現狀,改革仍然任重道遠。發展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縮小貧富差距並逐步實現共同富裕、打擊政府官員腐敗、治理社會道德滑坡等等,都是鄧小平在南巡講話中提出應在改革中解決的問題,但這些問題直到今天還仍然存在。重讀南巡講話,應該給我們以啟示。
以下是鄧小平南巡講話全文:
1984年我來過廣東。當時,農村改革搞了幾年,城市改革剛開始,經濟特區才起步。八年過去了,這次來看,深圳、珠海特區和其他一些地方,發展得這麼快,我沒有想到。看了以後,信心增加了。
革命是解放生産力,改革也是解放生産力,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反動統治,使中國人民的生産力獲得解放,這是革命,所以革命是解放生産力。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確立以後,還要從根本上改變束縛生産力發展的經濟體制,建立起充滿生機和活力的社會主義經濟體制,促進生産力的發展,這是改革,所以改革也是解放生産力。過去,只講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生産力,沒有講還要通過改革解放生産力,不完全。應該把解放生産力和發展生産力兩個講全了。
要堅持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方針政策,關鍵是堅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不堅持社會主義,不改革開放,不發展經濟,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條。基本路線要管一百年,動搖不得。只有堅持這條路線,人民才會相信你,擁護你,誰要改變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方針政策,老百姓不答應,誰就會被打倒。所以,軍隊、國家政權,都要維護這條道路、這個制度、這些政策。
在這短短的十幾年內,我們國家發展得這麼快,使人民高興,世界矚目,這就足以證明三中全會以來路線、方針、政策的正確性,誰想變也變不了。説過去説過來,就是一句話,堅持這個路線、方針、政策不變。改革開放以來,我們立的章程並不少,而且是全方位的。經濟、政治、科技、教育、文化、軍事、外交等各個方面都有明確的方針和政策,而且有準確的表述語言。這次十三屆八中全會開得好,肯定農村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不變。一變就人心不安,人們就會説中央的政策變了。農村改革初期,安徽出了個“傻子瓜子”問題。當時許多人不舒服,説他賺了一百萬,主張動他。我説不能動,一動人們就會説政策變了,得不償失。象這一類的問題還有不少,如果處理不當,就很容易動搖我們的方針,影響改革的全局。城鄉改革的基本政策,一定要長期保持穩定。當然,隨著實踐的發展,該完善的完善,該修補的修補,但總的要堅定不移。即使沒有新的主意也可以,就是不要變,不要使人們感到政策變了。有了這一條,中國就大有希望。
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於試驗,不能像小腳女人一樣。看準了的,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深圳的重要經驗就是敢闖。沒有一點闖的精神,沒有一點“冒”的精神,沒有一股氣呀、勁呀,就走不出一條好路,走不出一條新路,就幹不出新的事業。不冒點風險,辦什麼事情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萬無一失,誰敢説這樣的話?一開始就自以為是,認為百分之百正確,沒那麼回事,我就從來沒有那麼認為。每年領導層都要總結經驗,對的就堅持,不對的趕快改,新問題出來抓緊解決。恐怕再有30年的時間,我們才會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在這個制度下的方針、政策,也將更加定型化。現在建設中國式的社會主義,經驗一天比一天豐富。經驗很多,從各省的報刊材料看,都有自己的特色。這樣好嘛,就是要有創造性。
改革開放邁不開步子,不敢闖,説來説去就是怕資本主義的東西多了,走了資本主義道路。要害是姓“資”還是姓“社”的問題。判斷的標準,應該主要看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産力,是否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人民的生活水準。對辦特區,從一開始就有不同意見,擔心是不是搞資本主義。深圳的建設成就,明確回答了那些有這樣那樣擔心的人。特區姓“社”不姓“資”。
從深圳的情況看,公有制是主體,外商投資只佔四分之一,就是外資部分,我們還可以從稅收、勞務等方面得到益處嘛!多搞點“三資”企業,不要怕。只要我們頭腦清醒,就不怕。我們有優勢,有國營大中型企業,有鄉鎮企業,更重要的是政權在我們手裏。有的人認為,多一分外資,就多一分資本主義,“三資”企業多了,就是資本主義的東西多了,就是發展了資本主義,這些人連基本常識都沒有。我國現階段的“三資”企業,按照現行的法規政策,外商總是要賺一些錢。但是,國家還要拿回稅收,工人還要拿回工資,我們還可以學習技術和管理,還可以得到資訊、打開市場。因此,“三資”企業受到我國整個政治、經濟條件的制約,是社會主義經濟的有益補充,歸根到底是有利於社會主義的。
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於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於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産力,發展生産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就是要對大家講這個道理。證券、股市,這些東西究竟好不好,有沒有危險,是不是資本主義獨有的東西,社會主義能不能用?
允許看,但要堅決地試。看對了,搞一兩年對了,放開;錯了,糾正,關了就是了。關,也可以快關,也可以慢關,也可以留一點尾巴。怕什麼,堅持這種態度就不要緊,就不會犯大錯誤。總之,社會主義要贏得與資本主義相比較的優勢,就必須大膽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鑒當今世界各國包括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一切反映現代社會化生産規律的先進經營方式、管理方法。
走社會主義道路,就是要逐步實現共同富裕。共同富裕的構想是這樣提出的:一部分地區有條件先發展起來,一部分地區發展慢點,先發展起來的地區帶動後發展的地區,最終達到共同富裕。如果富的愈來愈富,窮的愈來愈窮,兩極分化就會産生,而社會主義制度就應該而且能夠避免兩極分化。解決的辦法之一,就是先富起來的地區多交點利稅,支援貧困地區的發展。當然,太早這樣辦也不行,現在不能削弱發達地區的活力,也不能鼓勵吃“大鍋飯”。什麼時候突出地提出和解決這個問題,在什麼基礎上提出和解決這個問題,要研究。可以設想,在本世紀末達到小康水準的時候,就要突出地提出和解決這個問題。到那個時候,發達地區要繼續發展,並通過多交利稅和技術轉讓等方式大力支援不發達地區。不發達地區又大都是擁有豐富資源的地區,發展潛力是很大的。總之,就全國範圍來説,我們一定能夠逐步順利解決沿海同內地貧富差距的問題。
對改革開放,一開始就有不同意見,這是正常的。不只是經濟特區問題,更大的問題是農村改革,搞農村家庭聯産承包,廢除人民公社制度。開始的時候只有三分之一的省幹起來,第二年超過三分之二,第三年才差不多全部跟上,這是就全國範圍講的,開始搞並不踴躍呀,好多人在看。我們的政策就是允許看。允許看,比強制好得多。我們推行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方針、政策,不搞強迫,不搞運動,願意幹就幹,幹多少是多少,這樣慢慢就跟上來了。不搞爭論,是我的一個發明。不爭論,是為了爭取時間幹。一爭論就複雜了,把時間都爭掉了,什麼也幹不成,不爭論,大膽地試,大膽地闖。農村改革是如此,城市改革也應如此。
現在,有右的東西影響我們,也有“左”的東西影響我們,但根深蒂固的還是“左”的東西。有些理論家、政治家,拿大帽子嚇唬人的,不是右,而是“左”。“左”帶有革命的色彩,好像越“左”越革命,“左”的東西在我們黨的歷史上可怕呀!一個好好的東西,一下子被他搞掉了。右可以葬送社會主義,“左”也可以葬送社會主義。中國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右的東西有,動亂就是右的!“左”的東西也有。把改革開放説成是引進和發展資本主義,認為和平演變的主要危險來自經濟領域,這些就是“左”。我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樣就不會犯大錯誤,出現問題也容易糾正和改正。
抓住時機,發展自己,關鍵是發展經濟。現在,周邊一些國家和地區經濟發展比我們快,如果我們不發展或發展得太慢,老百姓一比較就有問題了。所以,能發展就不要阻擋,有條件的地方要盡可能搞快點,只要是講效益,講品質,搞外向型經濟,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低速度就等於停步,甚至等於後退。要抓機會,現在就是好機會。我就擔心喪失機會。不抓呀,看到的機會就丟掉了,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我國的經濟發展,總要力爭隔幾年上一個臺階。當然,不是鼓勵不切實際的高速度,還是要扎紮實實,講求效益,穩步協調地發展。比如廣東,要上幾個臺階,力爭用20年的時間趕上亞洲“四小龍”。比如江蘇等發展比較好的地區,就應該比全國平均速度快。又比如上海,目前完全有條件搞得更快一點。上海在人才、技術和管理方面都有明顯的優勢,輻射面寬。回過頭看,我的一個大失誤就是搞四個經濟特區時沒有加上上海。要不然,現在長江三角洲,整個長江流域,乃至全國改革開放的局面,都會不一樣。從我們自己這些年的經驗來看,經濟發展隔幾年上一個臺階,是能夠辦得到的。我們真正幹起來是1980年。81、82、83這三年,改革主要在農村進行。84年重點轉入城市改革。
經濟發展比較快的是84年至88年。這5年,首先是農村改革帶來許多新的變化,農作物大幅度增産,農民收入大幅度增加,鄉鎮企業異軍突起。廣大農民購買力增加了,不僅蓋了大批新房子,而且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手錶“四大件”和一些高檔消費品進入普通農民家庭。農副産品的增加,農村市場的擴大,農村剩餘勞動力的轉移,又強有力地推動了工業的發展。這五年,共創造工業總産值6萬多億元,平均每年增長21.7%。吃、穿、注行、用等各方面的工業品,包括彩電、冰箱、洗衣機,都大幅度增長。鋼材、水泥等生産資料也大幅度增長。農業和工業,農村和城市,就是這樣相互影響、相互促進。這是一個非常生動、非常有説服力的發展過程。可以説,這個期間我國財富有了鉅額增加,整個國民經濟上了一個新的臺階。89年開始治理整頓。治理整頓,我是贊成的,而且確實需要。經濟“過熱”,確實帶來一些問題。比如,票子發得多了一點,物價波動大了一點,重復建設比較嚴重,造成了一些浪費。但是,怎樣全面地來看那五年的加速發展?那五年的加速發展,也可以稱作一種飛躍,但與“大躍進”不同,沒有傷害整個發展的機體、機制。那五年的加速發展功勞不小,這是我的評價。治理整頓有成績,但評價功勞,只算穩的功勞,還是那五年加速發展也算一功?或者至少算是一方面的功?如果不是那幾年跳躍一下,整個經濟上了一個臺階,後來三年治理整頓不可能順利進行。看起來我們的發展,總是要在某一個階段,抓住時機,加速搞幾年,發現問題及時加以治理,爾後繼續前進。從根本上説,手頭東西多了,我們在處理各種矛盾和問題時就立於主動地位。
對於我們這樣發展中的大國來説,經濟要發展得快一點,不可能總是那麼平平靜靜、穩穩噹噹。要注意經濟穩定、協調地發展,但穩定和協調也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發展才是硬道理。這個問題要搞清楚。如果分析不當,造成誤解,就會變得謹小慎微,不敢解放思想,不敢放開手腳,結果是喪失時機,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從國際經驗來看,一些國家在發展過程中,都曾經有過高速發展時期,或若干高速發展階段。日本、南朝鮮、東南亞一些國家和地區,就是如此。現在,我們國內條件具備,國際環境有利,再加上發揮社會主義制度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在今後的現代化建設長過程中,出現若干個發展速度比較快、效益比較好的階段,是必要的,也是能夠辦到的,我們就是要有這個雄心壯志!
經濟發展得快一點,必須依靠科技和教育。我説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産力。近一二十年來,世界科學技術發展得多快啊!高科技領域的一個突破,帶動一批産業的發展。我們自己這幾年,離開科學技術能增長得這麼快嗎?要提倡科學,靠科學才有希望。近十幾年來我國科技進步不小,希望在九十年代,進步得更快。每一行都樹立一個明確的戰略目標,一定要打贏。高科技領域,中國也要在世界佔有一席之地,我是個外行,但我要感謝科技工作者為國家作出的貢獻和爭得的榮譽。大家要記住那個年代,錢學森,李四光、錢三強那一批老科學家,在那麼困難的條件下,把兩彈一星和好多高科技搞起來。應該説,現在的科學家更幸福,因此對他們的要求會更多。我説過,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老科學家、中年科學家很重要,青年科學家也很重要。希望所有出國學習的人回來。不管他們過去的政治態度怎麼樣,都可以回來,回來後妥善安排。這個政策不能變。告訴他們,要做出貢獻,還是回國好。希望大家通力合作,為加快發展我國科技和教育事業多做實事。搞科技,越高越好,越新越好,越高越新,我們也就越高興。不止我們高興,人民高興,國家高興。對我們的國家要愛,要讓我們的國家發達起來。
要堅持兩手抓,一手抓改革開放,一手抓打擊各種犯罪活動。這兩隻手都要硬。打擊各種犯罪活動,掃除各種醜惡現象,手軟不得。廣東二十年趕上亞洲“四小龍”,不僅經濟要上去,社會秩序、社會風氣也要搞好,兩個文明建設都要超過他們,這才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加坡的社會秩序算是好的,他們管得嚴,我們應當借鑒他們的經驗,而且比他們管得更好。開放以後,一些腐朽的東西也跟著進來了,中國的一些地方也出現了醜惡的現象,如吸毒、嫖娼、經濟犯罪等。要注意很好地抓,堅決取締和打擊,決不能任其發展。新中國成立以後,只花了三年時間,這些東西就一掃而光。吸鴉片煙、吃白麵,世界上誰能消滅得了?資本主義辦不到,事實證明,共産黨能夠消滅醜惡的東西。在整個改革開放過程中都要反對腐敗。對幹部和共産黨員來説,廉政建設要作為大事來抓。還是要靠法制,搞法制靠得住些。總之,只要我們的生産力發展,保持一定的經濟增長速度,堅持兩手抓,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就可以搞上去。
在整個改革開放的過程中,必須始終注意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十二屆六中全會我提出反對資産階級自由化還要搞二十年,現在看起來還不只二十年。資産階級自由化氾濫,後果極其嚴重。特區搞建設,花了十幾年時間才有這個樣子,垮起來可是一夜之間啊,垮起來容易,建設就很難。在苗頭出現時不注意,就會出事。
依靠無産階級專政保衛社會主義制度,這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基本觀點。馬克思説過,階級鬥爭學説不是他的發明,真正的發明是關於無産階級專政的理論。歷史經驗證明,剛剛掌握政權的新興階級,一般來説,總是弱于敵對階級的力量,因此要用專政的手段來鞏固政權。對人民實行民主,對敵人實行專政,這就是人民民主專政。運用人民民主專政的力量,鞏固人民的政權,是正義的事情,沒有什麼輸理的地方。我們搞社會主義才幾十年,還處在初級階段。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制度,還需要一個很長的歷史階段,需要我們幾代人、十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堅持不懈地努力奮鬥,決不能掉以輕心。
正確的政治路線要靠正確的組織路線來保證。中國的事情能不能辦好,社會主義和改革開放能不能堅持,經濟能不能快一點發展起來,國家能不能長治久安,從一定意義上説,關鍵在人。
帝國主義搞和平演變,把希望寄託在我們以後的幾代人身上。江澤民同志他們這一代可以算是第三代,還有第四代、第五代。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在,有分量,敵對勢力知道變不了。但我們這些老人嗚呼哀哉後,誰來保險?所以,要把我們的軍隊教育好,把我們的專政機構教育好,把共産黨員教育好,把人民和青年教育好。中國要出問題,還是出在共産黨內部。對這個問題要清醒,要注意培養人,要按照“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的標準,選拔德才兼備的人進班子。我們説黨的基本路線要管一百年,要長治久安,就要靠這一條。真正關係到大局的是這個事。這是眼前的一個問題,並不是已經順利解決了,希望解決得好。“**”結束,我出來後,就注意這個問題。我們發現靠我們這老一代解決不了長治久安的問題,於是我們推薦別的人,真正要找第三代。但是沒有解決問題,兩個人都失敗了,而且不是在經濟上出現問題,都是在反對資産階級自由化的問題上栽跟頭。這就不能讓了。我在89年5月底還説過,現在就是要選人民公認是堅持改革開放路線並有政績的人,大膽地放進新的領導機構裏,使人民感到我們真心誠意搞改革開放。
人民,是看實踐。人民一看,還是社會主義好,還是改革開放好,我們的事業就會萬古長青!
要進一步找年輕人進班子。現在中央這個班子年齡還是大了點,60過一點的就算年輕的了。這些人過10年還可以,再過20年,就80多歲了,像我今天這樣聊聊天還可以,做工作精力就不夠了。現在中央的班子幹得不錯嘛!問題當然還有很多,什麼時候問題都不會少。我們這些老人關鍵是不管事,讓新上來的人放手幹,看著現在的同志成熟起來。老年人自覺讓位,在旁邊可以幫助一下,但不要作障礙人的事。
對於辦得不妥當的事,也要好心好意地幫,要注意下一代接班人的培養。我堅持退下來,就是不要在老年的時候犯錯誤。老年人有長處,但也有很大的弱點,老年人容易固執,因此老年人也要有點自覺性。越老越不要最後犯錯誤,越老越要謙虛一點。現在還要繼續選人,選更年輕的同志,幫助培養。
不要迷信,我二十幾歲就做大官了,不比你們現在懂得多,不是也照樣幹?要選人,人選好了,幫助培養,讓更多的年輕人成長起來。他們成長起來,我們就放心了,現在還不放心啊!説到底,關鍵是我們共産黨內部要搞好,不出事,就可以放心睡大覺。十一屆三中全會確立的這條中國的發展路線,是否能夠堅持得住,要靠大家努力,特別是要教育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