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深陷“槍殺-抗議”怪圈
除了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市和俄克拉何馬州塔爾薩市的兩起“警察槍殺黑人平民事件”,本月15號,美國俄亥俄州哥倫布市也有一名13歲的黑人少年被警察槍殺。而在上個月13號,一名非洲裔青年在威斯康星州密爾沃基市被警察打死,也引發了騷亂。
“月月有槍擊,月月有抗議”——這些被槍殺的黑人,是全美成千上萬喪命于警察暴力執法的一個又一個平民。
《華盛頓郵報》大數據調查顯示,僅2015年美國全年就有986名手無寸鐵的平民死於警察槍下,這一數字是聯邦調查局過去10年統計的年平均數的兩倍還多,其中非洲裔被警察槍殺約佔四成——而值得注意的是,非洲裔總人口在美國只佔約13%。
輿論指出,美國一直以來把“民主”“人權”的標簽貼在自身政治制度上。然而,即使靠“民主選舉”選出了黑人總統,也絕不等同種族歧視因而停止。連奧巴馬也多次嘆息,“美國目睹了太多這樣的悲劇。這些都不是個體事件,而是美國刑事司法體系的一種病症,是長年累月存在的種族歧視”。
輿論認為,美國種族歧視背後存在著政府的長期缺位,改革難以推進。即使沒有致死悲劇,暴力執法、過度執法,以及在執法過程中針對少數族裔的過分罪行化、動輒監禁等問題,都令美國的所謂“民主”“人權”銹跡斑斑。忽視種族問題,放任司法不公,美國只能在“槍殺-抗議”的怪圈中越陷越深。
歷數這兩年來的那些警察槍殺黑人案件
從現在把時間往前倒推,我們就推兩年,回顧一下,就可以發現,在美國,警察暴力執法致死黑人的案件發生得有多麼頻繁,而往往涉案警察最終都會被裁定無罪、免於起訴——這自然是引發了美國民眾、特別是少數族裔的憤怒,經常會導致大規模抗議活動發生,甚至演變成騷亂。
2014年8月9號,密蘇裏州弗格森市18歲黑人青年布朗在沒有攜帶武器的情況下,遭白人警察威爾遜攔截搜查並被開槍打死。
2014年10月8號,一名黑人青年在密蘇裏州聖路易斯市南部地區被一名白人警察開槍打死。
2014年11月22號,黑人少年塔米爾 賴斯在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一個遊樂場揮舞玩具氣槍時被白人警察蒂莫西 勒曼開槍射傷,後因傷勢過重去世。
2014年12月4號,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警方證實,當地一名警察2號在一次抓捕行動中,開槍打死一名手無寸鐵的黑人青年。
2015年4月12號,25歲的非洲裔男青年格雷在馬利蘭州巴爾的摩市西部街區遭到警方盤查,他在試圖逃跑時被警方控制並逮捕。19日,格雷因脊椎嚴重受傷死於醫院。
2016年7月5號,奧爾頓 斯特林在路易斯安那州首府巴吞魯日的一家便利店門前兜售光碟時,與兩名白人警察發生衝突,其中一名警察將斯特林開槍打死。
2016年7月6號,明尼蘇達州一名駕車的非洲裔男子在接受警察問詢時遭到警察槍擊,該男子的女友用手機拍下了男子遭槍擊後的情況併發布于社交媒體。該男子在遭到槍擊後於當地時間6號晚死亡。
2016年7月28號,伊利諾伊州芝加哥市又發生一起警察涉嫌暴力執法導致一名18歲非洲裔青年保羅 奧尼爾身亡的事件,再度引起爭議。
2016年8月13號,一名23歲黑人青年在威斯康星州密爾沃基市被警察攔截盤問時棄車逃跑,追擊中警察開槍將其擊斃。
2016年9月15號,俄亥俄州哥倫布市警方確認,一名當地白人警官在執勤時,將一名13歲黑人男孩手中的倣真玩具槍誤認為真槍,並因此朝男孩開槍射擊,男孩最終不治身亡。
2016年9月20號,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市東北部一個社區發生一起警察開槍射殺黑人男子基斯 斯科特的事件。
拷問美警“誠信” 黑人難信警察
這兩年美國發生的“警察暴力執法致死黑人”事件就已經有這麼多——同樣的悲劇,發生得如此頻繁,而且,涉案警察最終大多都脫了罪,這也難怪在美國“黑人普遍不信任警察”。
美國皮尤民調中心2014年做的一項調查結果就顯示,全美有將近一半的黑人“完全不信任警察”,有超過六成的黑人“認為當地警察在執法過程中對不同族裔‘無法做到平等對待’”。
美國歷史上首位女性黑人司法部長、同時也是現任司法部長的林奇去年7月時就曾嚴厲指出,美國社會目前的狀況是:許多少數族裔群體不再信任執法人員,認為執法人員不是在保護他們,而是在“迫害他們”。
黑人社區為何遭警察“特別照顧”?
通過回顧,我們也發現,這些“美國警察暴力執法致死黑人”的案件大多數都發生在黑人社區。那麼,為什麼美國警察執法時如此地“照顧”黑人社區呢?如果是因為黑人社區的犯罪率高,那麼,那裏的高犯罪率又是因何而來呢?
去年4月,25歲的非洲裔青年格雷在美國馬利蘭州巴爾的摩市遭警察逮捕後“非正常死亡”。當時,在美國的央視記者就曾到巴爾的摩一個典型的黑人社區去一探究竟——也許記者的探訪,能説明一些問題。
央視記者:這裡警察暴力執法的情況如何?
黑人貧困區居民:暴力執法在我們這裡的歷史可悠久了。警察經常突然就冒出來,讓我們坐在地上,坐在雨水裏。都很多年了,我們都煩了。
黑人貧困區居民:當然,你可能只不過在走路,就突然被警察搜身,或者是被打,什麼都可能發生。
接受記者採訪的這幾個人的口徑就像是統一過的,看來暴力執法在黑人社區是普遍存在的,警民關係無比緊張。
而通過這次採訪,記者得到兩個直觀感受:
首先,在這個社區採訪的幾個小時裏,記者連一個白人居民都沒看到,看來這是一個“黑透”了的社區;
其次,這裡的黑人居民跟警察起衝突的幾率之高,讓人覺得似乎每個人都被警察欺負過。
但當記者來到幾個街區外的一個富人區時,收到的反饋卻截然不同。
央視記者:你曾經遇到過警察暴力執法嗎。
富人區居民:沒有。
央視記者:你的朋友呢?
富人區居民:也沒有。我沒跟這個社區外的警察有過什麼接觸,但是這裡的警察都很好。
在高犯罪率的社區,警察有權不需要理由截停任何一個人進行盤問,“被無故截停”成了黑人社區居民的家常便飯,而稍有反抗就很容易被暴力執法,對此,每個黑人居民都很反感。
而對於自己的社區為什麼犯罪率高的問題?他們表示:
黑人貧困區居民:找工作太難了,我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就在打電話,問問能不能去送份簡歷 試試運氣。這裡的工作崗位太少了,特別是如果你犯過重罪就完了,以後再也別想找到工作了。你犯一次錯,就翻不了身了。然後你能怎麼辦呢?你有孩子、帳單、責任,就像你們一樣,所以我能怎麼樣呢?我得糊口啊,要是你,也得這麼做(犯罪)。我也只能這麼做,所有人都會這麼做。
那巴爾的摩的工作崗位都去哪了呢?歷史上,伯利恒鋼鐵、通用汽車等公司為巴爾的摩提供了大量的“藍領”工作。1970年,巴爾的摩及其近郊區域三分之一的勞動力都從事製造業工作。但隨著美國“去工業化”和“産業空心化”,2000年,從事製造業的巴爾的摩人只剩下了7%。
製造業崗位數以萬計地減少——但工作走了,丟掉工作的人卻留在了巴爾的摩,沒受過良好教育的群體只能從事收入和崗位數量都非常有限的低端服務業,很多時候還只能是兼職,受影響最嚴重的自然是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的黑人社區。
美退休警察揭批“歧視黑人”之風
上個月,美國威斯康星州密爾沃基市一名警察開槍打死一名非洲裔男子,也激起了美國人對種族歧視的更多憤怒情緒。
密爾沃基市是美國種族矛盾最嚴重的城市之一,當地的非洲裔居民失業率偏高,與白人群體形成鮮明對比,被形容為是全美非洲裔的“最差居住地”。
而當時,一名曾在密爾沃基市當過20多年警察、現在已經退休的老警察透露,當地警察中間流行著一種惡劣習氣,他們在執勤時經常故意尋釁,讓非洲裔居民難堪,從而加劇了種族矛盾。
比如説,“警察會攔住非洲裔男子,詢問他們,‘你有工作嗎?’當對方回答,‘沒有’,警察便説,‘真可恥!連份工作都沒有,你還算個男人嗎?’”
按照這位老警察的説法,當地的年輕警察之中還流行著一股習氣,執勤時總要“讓人知道誰才是老大,以便讓人人都怕他們”。
而據密爾沃基的居民説,當地警察之中有種風氣:不把非洲裔居民當作“正常人”看待,仿佛黑人是美國的“國家公敵”。
[責任編輯:韓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