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希臘民眾17日走向投票站時，他們深知自己手中選票的分量：一張張選票不僅決定著這個國家的未來，也影響著歐洲的方向。
即便是選前最後一份民調，都讓我們無法預知誰會在希臘議會重新選舉中勝出，但不論結果如何，歐洲都將有所不同——要麼前進，要麼後退。
如果像市場這些天所擔心的那樣，反對緊縮的希臘左派政黨聯盟獲勝並堅持選前拋出的強硬路線，要求推翻救助協議，那麼就有可能導致希臘與歐元區夥伴“決裂”。成立僅13年的歐元區將首次“分家”，代表歐洲一體化成就的歐洲貨幣聯盟建設遭遇重挫。按照媒體披露的歐盟應急預案，歐元區各國屆時將考慮限制居民提款以防擠兌，實施資本管制以防資金外逃，暫停執行申根協議以限制人員自由流動，歐洲由此陷入混亂。
鋻於希臘選前，西班牙和義大利的形勢已是岌岌可危，希臘退出掀起的“衝擊波”有可能把這兩個歐元區大國也拖下水，從而危及整個歐元區的存在。隨著一張張“多米諾骨牌”倒下，歐元區要麼瓦解，要麼“縮編”成以德國為核心、包括一些北歐國家的“精簡版”歐元區。無論哪種情形都意味著歐洲一體化的倒退，一度有望挑戰美元的歐元將難成大器。
一個“精簡版”的歐元或許會更穩定，但不會更強大，僅從經濟實力來看，它就無法與美元比肩。希臘的失敗也會讓中東歐國家止步于歐元區之外，歐元“壯大夢”一段時間內將無望實現。
與此同時，以經濟一體化為牽引的政治一體化將躊躇不前，歐洲一體化的信念將出現動搖。既然在解決危機的過程中，歐洲各國都不肯接受更深層次的政治一體化解決方案，那麼如果歐元失敗，它們更沒有理由這麼做。
如果支援緊縮的希臘政黨在大選中獲勝並順利組閣，歐洲也未必相安無事，但可能會為歐洲進一步加深融合開啟一個“機會窗口”。
可以料想，選後的希臘仍會在危機中掙扎，迫使歐盟加大馬力對其施救，被希臘“傳染”的西班牙和義大利也隨時可能需要歐盟出手相助。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形發生，歐洲在危機的“倒逼”下，只有繼續向前進。
就在希臘新一輪大選前夕，德國總理默克爾再次強調，歐洲必須完成當初未盡的艱巨任務，將歐洲貨幣聯盟轉變成一個全面的政治聯盟。歐洲中央銀行行長德拉吉15日也透露，各方正在通力合作規劃歐元區經濟與貨幣聯盟的“願景”，以指導歐元區未來發展。
實際上，從完善經濟治理到建立財政聯盟，再到新近提出的建立銀行業聯盟，自歐債危機爆發以來，歐盟推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朝著加深一體化的方向邁出了堅實的步伐，只是其步子可以邁得再大一些。
一個混亂或倒退的歐洲是人們所不願看到的。所幸的是，希臘左派政黨聯盟在最後階段表現出了軟化立場。當世人把目光投向希臘時，他們在等待一個新的歐洲，答案未來幾日或許就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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