鋻於美國早已公開表明將在安理會行使否決權,巴“入聯”希望基本為零,最大的可能成果不過是從無投票權的“政治實體”觀察員升級為無投票權的“國家”觀察員。因此,巴尋求“入聯”更多是一種姿態,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甚至風險可能大於成果——當前看,既解決不了領土等問題,也難以延緩以色列擴建定居點的步伐,反而會面臨美國中斷經援和以色列加重制裁的風險。
面對“雄關險途”,巴方在“入聯”上為何義無反顧?事實上,在地區和國際舞臺,姿態本身會有重大意義,往往能創造出新的政治和外交空間,引發種種漣漪效應。如果只是徒具象徵意義的姿態,美國的反應不會如此強烈,更不會至今仍百般阻攔;而分析人士能看到的風險,巴決策者也不會看不到。事實上,阿巴斯已一再強調,“入聯”是巴政策選擇,而和談是戰略選擇,兩者並不矛盾,“入聯”的目的是破僵促談。
巴以和阿以爭端必須也只能通過談判方式加以解決,這是國際社會共識,巴以也均無異議。但自1993年奧斯陸協議簽署以來,一輪又一輪談判無果而終,中東和平進程僵滯不前,逐漸失去活力,甚至在中東事務中被日漸邊緣化。
不僅如此,近年來,無論在談判桌旁還是其他場合,巴勒斯坦明顯落于下風,趨於被動,眼睜睜看著以色列擴建定居點,卻沒有任何反制能力。從這個角度講,申請“入聯”實際上是巴方在山重水復疑無路情況下不得已另辟蹊徑之舉,為的是創造新的談判動力與空間,從而打破目前僵局。
巴申請“入聯”得罪了美國和以色列,也遭到哈馬斯等巴內部較激進派別的反對,但獲得國際社會壓倒多數的道義支援,開闢了新的外交空間。如果升級為“國家”觀察員,巴勒斯坦將有機會加入一些國際機構,有可能向國際仲裁機構申訴所受不公正、不人道待遇。顯而易見,這將為巴勒斯坦在未來與以色列的談判中增加迫切需要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