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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為護學生墜崖續:探險領隊稱曾不敢擔責面對

時間:2010-12-20 08:20   來源:新京報

  12月13日,由復旦大學生、校友和校外人員組成的探險隊,在黃山登山探險時迷路報警,民警張寧海在搜尋歸來途中犧牲。隨後,有媒體和公眾質疑隊員對民警犧牲過於冷漠。網路上對登山隊進行了道德上的質疑,並陸續爆出“復旦媒體公關”等各種言論,質疑升級,被稱為“黃山門”。

  處於漩渦中的18人,在被救下山後做了什麼?他們經歷了怎樣的一個心理過程?他們怎樣面對這樣的輿論和譴責?昨日,本報記者對話這次參與探險的領隊。□本報記者 張寒 北京報道

  侯盼

  登黃山探險隊的召集人,復旦大學2009年碩士畢業生,18人的領隊。

  “黃山門”事件發生後,他遭到人肉搜索,收到各種謾罵的短信和電話。他作為18個人的代表,接受媒體的採訪。

  【對話人物】

  “下意識希望沒有人死去”

  新京報:登山遇險,參與救援的民警犧牲,然後你們的一些表現遭到指責,經過這幾天的爭議,心情是否平復了一點?

  侯盼:好一點了,現在就是希望把二老(犧牲民警張寧海的父母)的事情做好。

  新京報:這段時間對你還有隊友,應該都是一種煎熬,你的心理是一個怎樣的過程?

  侯盼:從黃山回來當時是星期一(12月13日)淩晨兩點鐘,一直到星期三晚上,我沒有合過眼。剛回到上海時,當時聽取心理治療師的意見,儘量不去想事情發生時的情形。

  新京報:沒有合過眼,你當時想得最多的是什麼?

  侯盼:作為領隊,我和壓隊(跟在隊伍後面保護或監督)小唐當時做得更多的是總結技術的問題。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錯誤,報警是否應該,這些問題。當時想到的多是活人的教訓,而沒有去想一個生命的消失。

  我們會有一些心理暗示,刻意去回避有一位民警為我們犧牲的事實。主觀上不敢去想,不敢去談。別人説我們一聲不吱,很冷漠,我承認我和壓隊小唐態度有些問題。

  新京報:你説態度有問題,不敢去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原因呢?

  侯盼:一個就是我們回到學校,為我們做心理輔導的老師,讓我們暫時不要去想這個事情,平靜一下。另外,我想我們也是不敢面對生命消失的事實。

  新京報:為什麼會不敢面對?

  侯盼:一個人的生命因為我們而失去了。我們當時還不敢承擔起這個責任,總覺得下意識地希望沒有人死去。

  新京報:什麼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一個人的生命失去的問題?

  侯盼:星期三晚上,我接到了張寧海家屬的電話。我當時説,家屬這邊有什麼樣的要求,我一定辦到。他們的態度非常寬容,希望我們壓力不要太大。他們只想知道寧海去世的一些細節,寧海當時是走在哪,穿著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情況下失足,有沒有喊,最後一句話説的是什麼。

  就是這些問題,突然我一下子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我真切地意識到一個生命就這樣消失了,我從不敢去想,一下子就爆發了。

  我覺得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意識到了生命的問題。我開始反思,開始懺悔,開始想怎樣去對二老做點事情。

  新京報:從那時候開始願意去面對這件事?

  侯盼:我後來去參加了張寧海的追悼會。在現場,我見到了張寧海的媽媽,我説,“我們18個人都是您的子女,您是我們的媽媽”。張寧海的媽媽當時已經難過得説不出話來,但她還是用臉貼了貼我的臉,把我拉起來。

  出了追悼會現場,我們開始面對媒體採訪。一個生命因為我們而失去了,我們需要承擔起這個責任。我拒絕了幾家媒體的採訪,因為我對他們的失實報道非常不滿。

  今天早上的時候,我意識到沒必要苛責媒體把我們的冷漠和英雄進行對比。如果説,這種對比能夠教育大家不做我們,而學習英雄事跡,能化解點社會上的戾氣,我覺得可以接受。而且關於學生的教育的缺失和責任的承擔,這些也可以更好地教育人。

編輯: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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