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印象中,農民工形像是頭髮、鬍鬚不整,叼著煙,背大包提小包,奔波在都市做體力活,身上的鄉土氣息與城市的高樓格格不入。然而,連日來筆者走訪東莞、廣州等地工廠區發現,新生代農民工的穿著、生活、思想、追求都變了樣。
新生代農民工衣裝整潔,甚至是名牌,流利的普通話、名牌手機、休閒背包,有自己的交友圈、業餘愛好,定期更新自己的部落格,懂少量英文,農民工的新面貌告訴我們中國的社會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
筆者走訪廣州番禺的工廠聚集區域,隨時可見三三兩兩的時髦男女。從穿著上看完全看不出他們是農民工。
大波浪的長髮加上微黃的挑染,甘肅籍姑娘小玉顯得洋味十足。今年是在她在廣州打工的第二年。她説:“我是蘭州一個技術學校畢業的,畢業後來這裡做耳塞生産工人。我們廠許多精細工作須要女生做,但女生很少,因此我在這裡很吃香。閒暇時我會看時尚雜誌,也會去上下九、北京路逛街。”
小林是小玉的老鄉,也是小玉的男朋友。“我自己也越來越感覺不到自己是農民工,我的生活比‘蟻族’好很多。我有電子焊工的工作經驗,許多企業需要我。我現在工作的電子廠是公寓式住宿,兩人住一小間房,住著很舒服。” 小林説,他的生活正逐漸走向城市化,每次和女朋友走在廣州商業區時,都忘記了自己是外來農民工,“我們的穿著、飲食、價值觀都和城市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我也有城市夢想,希望若干年後,能在某個適合我發展的城市有自己的房子而長久定居生活。”
東莞市厚街鎮某製鞋廠的技術組長小田是一名典型的有夢想和追求的新生代農民工。他是河北人,對人生有長遠的規劃而不是僅為糊口。小田有自己的部落格,他寫道,“春節回鄉又回城,游離在城市與農村之間,輾轉中想要成功的情緒愈來愈烈。一定要記得最初的夢想,有志者事竟成”。部落格的文字完全沒有老一代農民工的氣息。
“我打工沒有像父輩一樣省吃儉用,生活得很自在。準備南下時我就明確了自己的夢想”,小田堅定地説,“我到東莞發展是想學習製鞋的流水作業技術並掌握工廠管理的方法,待時機成熟,我就會回家開拓自己的事業,我也想做老闆。”
小田工作的製鞋廠經理表示,現在新生代農民工的教育程度起碼都在初中以上,物質、精神追求都有提高。以前給老一代工人發制服,他們總愛不釋手,有的人還覺得衣服料子太好不捨得穿。現在發制服基本上沒人穿,廠裏現在也人性化地不要求工人統一著裝了。該廠為管理層以上的員工配買了名牌西服。現在想留住有能力的農民工,不僅是要加薪,還需給他們精神上的尊重和滿足,因為他們有新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