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火鍋店賣唱19年 有車有房日子“紅火”(圖)

胖哥和他的越野車

　　這個賣唱歌手有點牛，開著20多萬的越野車，在火鍋店裏拋頭露面，客人坐著他站著;客人吃著他唱著。

　　這個賣唱歌手也有那麼點意思，本來是到成都參加卡拉OK比賽，卻陰差陽錯丟了獎盃，成為火鍋店賣唱歌手，唱了19年都不曾撒手。

　　就這樣唱了19年，胖哥賺了個越野車

　　如今，車有了，房有了，他也想著該轉行了。或者開個酒吧當老闆，或者做個演藝經紀人，到幕後聽別人唱歌。他説，那小日子，感覺相當不錯。

　　晚上7點剛過，一輛雙環越野停在鼓樓北二街某火鍋店門前，一位身材敦實的中年男子從車裏走出來，從尾廂中拿出一把木吉他、一個黑色音響，熟練地調音、插電、戴上話筒。10秒鐘後，他提著音響走進火鍋店，開始了一天的賣唱工作。他叫羅威，今年42歲，重慶人，被人親切地叫作“胖哥”。

　　一進店，胖哥先把音響放在地上，用腳撥開了開關，開始彈吉他唱歌。開場曲通常是臧天朔的《朋友》，酷似的外形加上同樣沙啞的聲音，客人的目光紛紛圍了過來。一曲未完，胖哥提著音響開始在飯桌間穿梭，“各位朋友，有沒有人需要點歌？”

　　轉一圈，唱了10多首，胖哥走出店門，一邊抹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憨憨地笑著：“今天生意還不錯。”接下來，他還有六七家火鍋店要串場。每天晚上7點到9點，是他雷打不動的工作時間，一首歌20元。

　　錯過比賽 胖哥在成都紮根賣唱

　　從重慶大老遠地跑到成都賣唱，這裡面的故事有點曲折。

　　1990年，胖哥還只是“小胖娃”，在重慶一家地下歌舞廳當歌手，偶爾也會在朋友的火鍋店唱歌賺點外快。當年，成都舉行全省的卡拉OK大獎賽，他和朋友一起來到成都。原以為比賽一週就能結束，沒想到一待就是一個月。

　　錢包快要見底時，他不得不想法子賺錢，想起在重慶賣唱的經歷，他打算到成都的火鍋店看一看，碰碰運氣。這一看，讓他“看出了市場”。當時，新南門大橋的“熱盆景”，半邊橋的“老媽”火鍋，每天晚上都是人滿為患，但卻沒有賣唱歌手。

　　這個發現讓胖哥十分興奮，他的賣唱生涯也由此開始了。胖哥發現，這裡的生意比重慶的好。他和朋友笑得合不攏嘴，這一高興也讓他將比賽忘得光光的。等他想起來還有比賽這回事時，獎項早已頒完。

　　錯過比賽，胖哥並不鬱悶，反而租起了房子，買起了被子，打算就在成都餐館裏面安心唱歌。

　　錯過愛情 悲傷情歌唱哭客人

　　在成都唱了兩年後，胖哥戀愛了。女孩很漂亮，是火鍋店的服務員。然而，甜蜜時光總是很短暫，不到一年，兩人分手了。

　　分手那天，胖哥用健力寶灌下了一整瓶安眠藥，後被人抬到醫院洗胃才逃過一劫。此後半個月裏，他不出門、不工作，整天蜷在出租房裏，聽著悲傷情歌。

　　後來，胖哥回到餐館，開始用歌聲宣泄自己的悲傷。那段日子，他的招牌歌是王傑的《為了愛夢一生》，“為了愛夢一生/這是瘋狂還是緣分/愛你有多深/就是蒼天捉弄我幾分/……為了愛，寧願不醒來，”唱一次哭一次，悲傷的眼淚打動了無數前來吃飯的客人，很多人靜靜地聽他唱歌，偷偷地抹眼淚。“也許我的悲傷觸動了他們的內心，産生了共鳴！”

　　回憶起那段時光，胖哥説：“我覺得自己有點傻。”還好有音樂，他心底的傷口開始慢慢癒合。

　　青春流逝 老大不小的胖哥打算轉行

　　唱了19年，胖哥經歷了賣唱的黃金時期，也經歷了生意無比蕭條的時候。上世紀90年代初，沒人跟他搶生意，“那時候掙錢跟撿錢似的”。到了1995年，賣唱行業突然涌入幾百個老老少少的“非專業歌手”，低廉的價格以及類似乞討的方式，讓客人煩不勝煩，許多火鍋店老闆開始對賣唱歌手下“逐客令”。

　　被人攆過、哄過，也被客人罵過，胖哥還是“厚著臉皮”堅持了下來，“每天7點到9點，唱歌都唱習慣了，不然心裏空落落的。”

　　如今，胖哥混得很不錯，擁有幾個固定賣唱點，也有房有車。跟其他賣唱歌手相比，他算是“哥”級別的人物。就這樣一個人，他的生活卻簡樸得難以置信，他蓋的是19年前買的被子，吃的是樓下蒼蠅館子裏幾塊錢的飯食，“賣唱其實挺不容易的。”

　　日復一日的賣唱，青春就這樣慢慢流逝。老大不小的胖哥，如今開始籌劃著轉行。“賣唱畢竟是個吃青春飯的行業，年紀大了，嗓子越來越不好。”而他也還有另外的考慮，客人叫你什麼好呢？大哥？年齡不相符，大叔？又彆扭。所以乾脆轉行開個酒吧，或者轉到幕後做演藝經紀人，聽別人唱歌。胖哥説：“那小日子，感覺相當不錯。”

　　┃對話┃

　　2003年至今車已換了好幾輛

　　華西都市報：越野車什麼時候買的？

　　胖哥：去年買的。其實這輛車並不是我的第一輛車。第一輛車是2003年買的二手長安麵包，到現在都換了好幾輛了。我好歹也算是演藝界人士，怎麼的也該有輛車噻，這是男人的面子！(笑)

　　華西都市報：第一次職業賣唱時什麼感覺？胖哥：其實有點害怕，生怕熟人認出來，戴了頂白帽子，還戴了副墨鏡。漸漸地沒有怕的感覺。只要過了面子這關，一切都好説。

　　華西都市報：有沒有遇到客人對你不尊重？胖哥：經常有這樣的情況，唱歌時客人完全不聽，划拳的聲音比歌聲都大。但要是客人很認真地聽我唱，我比什麼都高興，就會很賣力的。

　　華西都市報：唱了這麼多年，有沒有厭倦？有沒有記憶特別深刻的事情？

　　胖哥：當覺得無助時會有一些厭倦，但總體來説我還是很滿意的。記憶深刻的事情嘛，記得前幾年有一個人跟我説，你應該去參加超男(快男)，我一定支援你。我當時跟他説，參加“老男”還差不多。但我心裏挺高興，至少我獲得了聽眾的肯定。　華西都市報實習記者 陳黎 見習 攝影 呂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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