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IP屢被搬上中國銀幕 如何解決文化水土不服?
中新網北京11月22日電(記者 張曦)隨著中國電影市場對內容的日益渴求,外加中日文化交流的頻繁,越來越多的影視公司開始熱衷購買日本的知名IP,其中不乏著名小説和影視劇。然而,由於兩國的文化存在一些差異,怎樣解決文化的水土不服,自然也成為備受關注的話題。
——文化差異怎麼破?
堅持講中國式情感
導演韓傑的新片《解憂雜貨店》,就改編自日本著名作家東野圭吾的同名小説。
作為東野圭吾最知名的作品之一,《解憂雜貨店》今年分別在日本和中國被改編為了電影。日本版上映的首周就登上電影票房榜首,這也讓大家對即將上映的中國版抱有極大的期待。
然而對於改編《解憂雜貨店》,導演韓傑並不覺得太難,“兩個國家的文化是相連的,所以我就抓住兩個點,一是做成青春勵志類型,二是堅持講中國式情感”。
基於這個出發點,編劇團隊把原著中的情節、人物、事件都進行了修改,改成一個純中國的故事,不僅把主角從三男變為二男一女,披頭士也改為了邁克爾?傑克遜。
“日本人有自己的文化、社會環境和人物狀態。如果生搬硬套放在中國的故事裏,確實會水土不服。但我們電影的核還是《解憂雜貨店》的核。”編劇之一的宋嘯如是説。
宋嘯表示,因為中國版的時間線和原著不同,因此覺得邁克爾?傑克遜對中國觀眾來説更熟悉,“雖然原著裏是披頭士解散,列儂去世,但傑克遜也曝出過醜聞,後來也獲得澄清”。
——年代差距如何改?
經典戲份創新設計
和《解憂雜貨店》相似的,還有吳宇森的《追捕》。
因為76版電影《追捕》方面不肯讓出重拍的版權,吳宇森和片方只好購買日本原著小説《涉過憤怒的河》來改編。
吳宇森透露,之所以心心唸唸要拍這部片子,是想紀念和致敬高倉健。他也提到,由於原著距今時間久遠,為了不讓中國觀眾産生隔閡感,做了很大的修改,“我覺得觀眾可以看到不同的地方,裏面有76版的影子,也有很大的新意,但故事的精神還是一樣的”。
不管是原著小説,還是76版的電影,其中的動作戲都是讀者和觀眾最難忘的環節。吳宇森透露,新版的《追捕》更是研究出更多全新的動作,比如有一場是張涵予與福山雅治兩人分別被同一隻手銬銬住一隻手,這樣就等於一個人只有一隻手開槍,又變成“雙槍”的特色。
——合作更密切
文化碰撞中的深入了解
時隔12後,導演陳凱歌再度聚焦魔幻題材,這一次他執導的《妖貓傳》,改編自日本魔幻文學小説家夢枕獏的《沙門海之大唐鬼宴》。為了很好表達原著的內涵,他加強了與小説作者的溝通。
陳凱歌曾不止一次提到,讓自己熱血沸騰的創作原點,正是來自原著作者。夢枕貘曾對陳凱歌説,“年輕時一直在幻想,如果有一天生活在唐代會是什麼樣,當我作為背包客來到中國西安時淚流滿面”。
開拍前,陳凱歌把夢枕貘請到了片場,夢枕貘事後回憶:“我在裏面走的時候,情不自禁就流淚了。三十幾歲的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作家的工作,那時候就對中國文化有興趣,所以看到搭好的景就百感交集。我看到現場工人在搭景,我就説讓我也加一塊磚頭吧,我想加入搭景的過程。”
交流的密切,讓雙方對彼此的文化理解了很多,夢枕貘評價陳凱歌“對中國文化歷史有很深造詣”,陳凱歌則感慨,一部好的合拍片,愛與熱情必來自於雙方,“做電影要用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前車之鑒
改編路漫漫,講好故事是關鍵
近年來,隨著中國電影市場對內容的日益重視,外加中日文化交流的頻繁,越來越多的影視公司開始把目光聚焦在日本知名IP上。
2016年,蘇有朋執導的《嫌疑人X的現身》就改編自東野圭吾的同名小説。彼時,這部影片曾引發水土不服的質疑,有網友認為,原著裏日本人的思維與中國文化存在一定差異,因此劇情存在不合理之處。
同樣,改編自日本小説家片山恭一的同名小説的《在世界中心呼喚愛》,在中國票房成績也不好,豆瓣得分僅為4.2分,“中國班底+韓國導演+日本故事=水土不服”成為了網友們的集中吐槽點。
《夏天19歲的肖像》則改編自日本推理作家島田莊司的同名小説作品,講述了因故住院的少年無意中注意到住在對面的少女的異樣,好奇心驅使他一步步踏入危險的故事。儘管該片邀請了黃子韜出演,卻難挽票房頹勢,最終票房不足一千萬。
“不管改編哪國的小説,關鍵是如何講述故事。”中國電影家協會秘書長、中國電影評論學會會長饒曙光在接受中新網(微信公眾號:cns2012)記者採訪時表示,在改編時一定要對故事本身進行很好的本土化處理,“這也是國際電影創作上通用的辦法,只有講好本土化的故事,才能讓觀眾産生共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