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庭審後,周岩坐著輪椅從法庭出來準備上車
未毀容前的周岩照片
昨日,“周岩被毀容案”在合肥市包河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公訴機關是以被告人陶汝坤“故意傷害罪”提起公訴,建議量刑在10年至12年,並認為陶汝坤屬於未成年人,符合“從輕處罰”條件。
昨天,周岩在家人和醫護人員陪同下,出現在了包河區法院門口。她是前天晚上從北京乘火車趕往合肥專門參加庭審的,清晨一下火車,就直接來到法院。目前其傷情並不穩定,説話也不方便,她的主治醫師並不建議她來合肥。
開庭時間一直持續到昨天下午5時40分。事後,周岩的律師李智賢接受了法晚記者的專訪,她表示,昨天的庭審過程中,雙方在刑事和民事方面的爭議都很大。
刑事
公訴機關建議量刑10到12年
據介紹,公訴機關對被告人陶汝坤提出的罪名是涉嫌故意傷害罪,而陶的辯護人認為是故意輕傷、過失重傷。在此問題上,原告一方及其辯護律師認為陶已經涉嫌“故意殺人”。
李智賢説:“這是對整個犯罪行為定性的問題。還有一系列問題沒有解決,如當時陶帶的打火機和油量的問題,大家爭議也很大,原告方認為造成如此嚴重的燒傷後果,當時床頭桌子上,到處都著火,肯定不是對方所稱的只有‘100毫升’。”
“另外,他(陶汝坤)當時到底參沒參與對周岩的救治、事後有沒有逃跑等行為都沒有調查清楚。”李智賢説。
據了解,就當時帶的油量問題,陶汝坤在法庭上堅稱只有100毫升,而他的父親認為按照家裏所剩的油量可能只有70毫升。
李智賢介紹,公訴機關認定陶汝坤是提前有預謀的,屬於故意犯罪,並用特別殘忍的手段對他人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公訴機關的量刑建議是10到12年,並且認為陶是未成年人,可以從輕,我們對此是不認同的。”
民事
索賠110多萬不包括後續治療費
在民事賠償方面,控辯雙方也存在很大的爭議。據李智賢介紹,被告陶汝坤一方及辯護律師對周岩去北京治療有異議。
李智賢説:“他們認為在安徽就可以治療,這樣一來,周岩看病的所有票據他們都認為在證據上有問題,認為缺少法律依據。另外,他們認為我們的傷殘鑒定是單方面委託的,不是共同指定法院來委託的,對於鑒定結論的合法性和真實性都有異議。”
有關周家提出的具體賠償數額,網上一度也傳得沸沸颺颺,就此問題,李智賢表示,具體的數額現在還沒有確定,“因為對於周岩的後期治療費用,法庭還沒有做出鑒定”。
李智賢説,全部的數額還沒有確定,因為還涉及後續治療費用問題。
“我們已經就後續治療費用,申請了法院鑒定,法院還沒有結論。到目前為止,實際發生的費用是39.63萬多,我們還提出了27萬的傷殘補償金及50萬的精神撫慰金,這樣加起來的話就是差不多110多萬,這裡面肯定是不包括後期治療費。”李智賢告訴記者。
據了解,公訴機關目前沒有對原告方提出的民事索賠發表意見。
對話
周陶二人法庭上未直接對話
法制晚報(以下簡稱“FW”):你怎麼看待公訴機關提出的量刑建議?
李智賢(以下簡稱“李”):目前,首先還有一些沒有查實的東西,打火機來源及汽油量。我們對公安機關的傷殘等級鑒定也有異議,已要求法院進行重新鑒定。
當地鑒定的是兩個5級一個8級,而在北京做的鑒定是兩個8級,一個9級,這些因素尤其是傷殘鑒定等級,都是會影響量刑的。
對於本案的審級也存在異議,我們認為應該在合肥市中院審理,而不應該是包河區法院審理。
因為在區一級法院審理,它的量刑是毫無懸念地在15年以下,最高15年。而根據今天檢察機關的量刑建議是10到12年,而且還要求從輕,那肯定是低於12年。
FW:周岩昨天狀況怎麼樣?
李:她的狀況很不穩定,見到陶時的情緒非常激動,由於她説話還不是很方便,當時就是抑制不住地哭,不停地流眼淚。後來我們擔心會有危險,就讓她出來休息了一會兒。後來又進去,大概呆了四五十分鐘就出來了。其實她的主治醫師並沒有准許她進法庭。
FW:陶汝坤有沒有和周岩直接對話?他有對周岩説什麼嗎?
李:沒有。
新聞線上
拒絕求愛美少女被毀容
2012年2月24日,一條《花季少女拒絕求愛遭燒傷毀容,請廣大網友救救我的孩子》的微博廣泛傳播,瞬間就引起網友廣泛關注,在短短時間轉發就高達上萬。
據當事人周岩的母親李女士介紹,2011年9月17日下午6點左右,與自己女兒周岩同在一所中學讀書的學生陶汝坤因求愛不成,攜帶打火機、油來到周家,趁周岩不備,拿出準備好的油澆到受害人頭上並點燃焚燒。
周岩被焚燒後經家屬送到安醫大附院重症病房經7天7夜的搶救治療才脫離生命危險,但傷勢已極為嚴重,其頭面部、頸部、胸部等嚴重燒傷,一隻耳朵也燒掉了,燒傷面積超過30%,燒傷深度達二度、三度,整個人面目全非。
從事件被曝光到現在,周岩得到各界好心人的幫助。截至目前,銀行賬戶、到府捐助加上財付通和支付寶賬戶共計80余萬元。
此前,有消息爆出周岩與陶汝坤繫戀愛關係。周岩本人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我們根本沒有談戀愛,他(陶汝坤)一直在糾纏我,我躲都躲不掉。”
“我休學在家期間,他還頻繁騷擾我。他性格非常壞,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我一頂嘴,他就扇我耳光,把我身上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我後來真是怕他了,就有意躲著他。”周岩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