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解碼陳文茜》播出“陳文茜:吳敦義敢打特權 比馬英九更有魄力”,以下為文字實錄:
陳文茜:其實我們剛剛聽到吳敦義的談話,馬英九如果好好的用人,換句話他用每個人不同的優點,金溥聰也不是不能用,但是我們看過歷代王朝,如果你把所有的權力都只交給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不是在體制上權責相符的人,本來就會出問題,我們剛剛看到吳敦義其實藍軍有不少的人才,其中吳敦義有一個很大的優點,我過去跟他共事,我自己親眼所看到,而外界沒有意識到的他的很大的優點,他其實是另外一個大型的口才很好的王建煊。
陳文茜:我其實要特別稱讚您,其實我在“立法院”跟你同事觀察你,那很多人其實對吳院長不了解一個事情,那我在廣播裏頭説過,所以這個我不是第一次在你當面講,我就説許多人對你的印象,就是口才辯給,然後太聰明瞭,你知道聰明人會遭嫉的,太聰明瞭,那所以呢就覺得你口才非常好,非常聰明,反應非常快,所以是史上第一個不需要發言人的行政院院長,我想這個你多少看到很多這種類型的評論。但是我説,大家其實非常不了解吳敦義的一件事情,是我在“立法院”在一旁旁觀出來的。
在臺灣的政壇,其實到一定地位的人,是不願意得罪財團的,可是我在“立法院”的時候我有發現,像我是一個已經想要退出政治的人,所以對我來説我不在乎我得罪誰,所以我可以提很多案子,然後這些案子對我來説,我不針對人,我只針對事情,那不管是誰,他只要是拿“國家”的錢,他違反當時“國家”的BOT的承諾,或者是説當時整個民營電廠不該給的條件,我們就一個一個封殺,可是我是神經病,是一個要離開政壇的人,是一個對政治權力沒有渴望的人,所以我們提很多這種類型的案子,對我來講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有一個,另外一個神經病叫做吳敦義,你幾乎無一不支援我們的案子,那時候我其實就在想,旁邊年輕支援的立委很難得,可是你更奇怪,因為我們支援的那些案子很多有一些已經都是我認識的朋友,跟你一定更熟,那你為什麼願意,這是我第一次當面問你這個問題,我從來以前沒有問過你,我們當時修理鄭深池,你不可能認得的鄭深池,那鄭深池也跟我認得,跟你一定更熟,我們修理過很多人,這些人多少總是你一般吃飯往來一定程度的朋友,可是你罵起他來,就講説你怎麼可以兆豐金控,你只有300多萬的台幣的股份,你卻可以當兆豐金控,而且還是代表,不是政府的,還是代表民間的法人,陳水扁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你就很明白的,就毫不客氣的這樣子批評,就是我很想問你一件事,就是很多人有清廉的形象,可是沒有打特權的勇氣,很多人沒有注意到吳敦義有打特權的勇氣,你看我在你面前把你稱讚成這樣。
吳敦義:文茜,你知道我在“立法院”那已經很晚了,我在高雄市長任內,終結壽山的臺泥採礦權,終結東南水泥在半屏山的採礦權,為了保護這兩座寶山不要被破壞,幾十年還繼續破壞,造成人命,還有好多人肺部變水泥因而英年早逝,我下決心,就是一定租期滿了以後,我就要求政府一定要終結。
陳文茜:所以你連辜家都得罪。
吳敦義:終結以後當然得罪人,得罪臺泥不嚴重,因為一年六十億很大,可是陳田錨議長他是支援我的,可是得罪東南水泥,你這要回顧民國八十七年,高雄市政的大的變局,以及後來高捷弊案,陳敏賢為什麼以副董事長,掌握了高捷可以分配的利益,你只要回顧這個你就知道,中間是有很密切的關係。我只舉這個例子,當然還有很多,我不讓副市長給誰的兒子做,不讓誰可以四百多公頃的山坡地,要求我變更為住宅區,我拒絕了,因而讓我這一生遭受政治上唯一重大的挫折,我甘之如飴,從無後悔過,所以我到“立法院”還是一樣,對的事我會堅持,當時沒有辦法扭轉的,等到我有機會。
陳文茜:當行政院長。
吳敦義:我就改變它了,你看現在兆豐金是誰在治理,當然是“國家”,連失去的彰化銀行,我們也設法讓它回到正規上來處理,還有很多過去你看黑衣人都要霸佔股東大會,還有很多官司打來打去,你看,過去金鼎證券的風險還出現嗎,沒有了,過去華南銀行也是官股最大,但是董事長是民股在做,現在都把它校正過來了,我們努力做的夠是凡是異乎尋常,違背公義,那我覺得如果做立法委員都不能仗義執言,那就跟聖經上講的一樣,如果連鹽都不鹹了,那還有什麼是鹹的,我覺得為所當為,得罪財團又算什麼,我覺得是得罪良心,得罪公義,這是比較嚴重。
陳文茜:可是在社會上的形象裏頭,就是説你們會覺得説,王建煊是打特權的人,甚至有人會覺得我還算是打特權,可是很少人意識到你是一個這樣的人,你知道嗎,這是我講這個話,很多人很吃驚的。
吳敦義:因為我負責執政的時間很長。
陳文茜:不是,我説很少人意識到,因為你口才太好了,不像我們口才都沒有你好,所以人家會注意到我們其他的優點。
吳敦義:我比較不會去凸顯這些,我覺得我做高雄市長,當然要捍衛高雄市的安全,所以我終止它的採礦權,乃是我的天職,我這個很自然,我幾十年來從政,就是吾道一以貫之,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