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可譯,非常譯
受馬爾克斯影響的豈止是高曉松和蔣方舟,馬爾克斯和他的《百年孤獨》已經滲透到中國作家的語法裏,對中國當代文學産生深遠影響。去年獲得茅盾文學獎的作家張煒坦言,上世紀80年代到現在,最讓他激動的就是馬爾克斯的作品,不是某一部,而幾乎是他的全部作品。在張煒眼裏,馬爾克斯的筆調特別迷人,但這種筆調只是屬於他個人的。而馬爾克斯的書在閱讀者張煒看來,從頭至尾都是密致和飽滿的。而那些即便沒有以寫作為職業的普通讀者,馬爾克斯,仍然意味著百讀不厭。去年,馬爾克斯授權的《百年孤獨》出版,銷量極為可觀。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深刻的影響和迷戀,讓馬爾克斯的粉絲們把對他作品的閱讀當成一種習慣,進而産生了再創作的念頭。著名翻譯家許淵衝先生説,翻譯的境界取決於創作的高度。高曉松和蔣方舟雖翻譯的是同一篇作品,但兩人在過程中加入了自己不同的生活閱歷和對馬爾克斯作品的各自情感,於是,呈現出來的就是兩種不同風格的譯文。
對比兩篇譯文,蔣譯清新曉暢、高譯則天馬行空,小説中那個90歲的男主角,在兩人翻譯的筆下,竟變成了兩個人物。但,並不影響讀者對原著故事情節的了解。儘管兩人翻譯的是英譯本,也不是馬爾克斯最著名的《百年孤獨》,但也恰好從另一方面體現了他們對馬爾克斯的熱衷,因為他們不是接受出版社的約稿,為了翻譯而翻譯,而是在一段時間內,把翻譯馬爾克斯當成一種生活方式。如同蔣方舟所説,她是閒下來的時候翻譯的,而至於什麼時候翻譯完,將來會不會出版,在接受本報採訪時,蔣方舟説她的翻譯並沒有完,手頭有其他事情,翻譯也就擱置了。所以,于蔣方舟而言,翻譯馬爾克斯不是任務,不是工作,不是必須要完成,就像午後坐在搖椅上曬太陽時隨手拿過來翻的一本書,是一種愛好,也是一種生活。
當然,對於高曉松而言,翻譯馬爾克斯是他特殊生活經歷的一個紀念。他曾説,如果將來出版《昔年種柳》談版權時,他會跟馬大師説,一個熱愛他的犯人,在監獄裏用柔軟的筆芯在極其昏暗的燈光下,也沒有桌子,只有一塊板,他坐在板上,抱著兩床被子,邊翻譯邊寫,希望他能給予出版的許可。不知道高曉松是不是真的用這些話打動了馬爾克斯,他在微博上透露,《昔年種柳》不日將會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