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前領導人卡扎菲生前曾説,如果他的政權倒臺,利比亞將“破碎”。在其身死三年後的今天,此語已趨應驗。戰後三年,利比亞這個北非國家並未按照西方政治架構平穩實現政治過渡,反而陷入了割據、暴力、恐怖的泥淖,面臨日益嚴重的碎裂危險。
教俗權力之爭。今年5月16日,世俗勢力代表人物哈利法 哈夫塔爾以在利比亞“根除恐怖主義”為由,對多支伊斯蘭民兵武裝發起大規模打擊,掀起班加西的教俗對戰。在今年6月25日的利比亞新議會選舉中慘敗後,宗教勢力改用武力奪權,支援宗教勢力的民兵武裝攻佔首都的黎波裏和班加西等地,扶植任期本已結束的國民議會復會,組建“救國政府”,使利比亞出現了兩個議會、兩個政府的局面。
民兵廝殺混戰。利比亞戰後,國家軍隊土崩瓦解,境記憶體在數百支民兵武裝,分別代表各自所屬地區、部落、派別等各類群體利益,相互廝殺呈愈演愈烈之勢。
部落衝突不斷。利比亞戰後,國家權威“碎片化”,部落間失去了維繫紐帶,原本的平衡被打破,支援與反對前政權的部落間、阿拉伯部落與柏柏爾部落間、存在利益爭端的相鄰部落間,衝突的頻度和烈度不斷升級。
區域各自為政。利比亞南部地區本就是多種群、族群的聚居地,中央政府對其早已鞭長莫及,現如今,更發展成為恐怖分子的巢穴。作為國家中心的西部地區變成了“光桿司令”,首都的地位和作用也已名存實亡。
利比亞的“碎片化”有深刻的歷史和現實原因。其國內並沒有出現有凝聚力的領導階層、活躍的公民社會以及一致的民族身份認同等民主轉型所需要的因素,強行用武力推翻原政權的西方國家對如今局面的形成難辭其咎。
政治上,利比亞國家的形成並非民族過程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産物,而是被殖民者強制從外部設定並形成的。利比亞獨立後,始終未能走上現代化政治進程。時至今日,缺乏國家統一感依然是利比亞的政治“死穴”。
經濟上,利比亞擁有豐富的油氣資源,戰前利比亞財政收入的80%來自於石油出口,但西方發動的干涉戰爭,導致利比亞石油收入銳減,使其國內呈現政治進程與經濟發展相互牽制的局面。
安全上,出手幫助推翻卡扎菲政權後,美歐等西方國家面對利比亞的持續內亂一直“只吆喝、不出力”,沒有採取實質措施幫助建立強大的中央政府以穩定局勢。而恐怖分子的進入和發展壯大更加劇了本已不斷惡化的安全危局。極端組織“伊斯蘭國”已在利比亞設立基地,作為其在北非分支的總部。
卡扎菲死後,美歐對利比亞態度“曖昧”,至今也沒有非常明確的系統性外交政策。當前,烏克蘭危機和“伊斯蘭國”猖獗令美歐難以抽身,無暇顧及遠在北非的利比亞。這種情況下,後卡扎菲時代的利比亞可能會在“碎片化”和“索馬利亞化”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成為又一個“失敗國家”。(王金岩)
班加西衝突持續 至少29人死亡
利比亞衛生部門24日説,利比亞兩派武裝23日在班加西再次爆發衝突,導致至少29人死亡。
繼利比亞特種部隊22日攻入班加西市中心後,包括利特種部隊、哈夫塔爾武裝在內的世俗武裝23日對多名宗教民兵武裝負責人位於班加西的住所進行了突襲。班加西醫院方面的消息人士説,23日的突襲行動和其他零星衝突共導致至少29人死亡,使得班加西一週來因衝突喪生的人數增至至少149人。(記者陳向陽、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