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在利“疲態”下的精明盤算

從利比亞上空返航的“陣風”艦載機仍挂著炸彈。

利比亞反對派

　　美國多名高官近日承認利比亞戰事陷入僵局。不管歐洲盟友如何抱怨、美國國內“積極干預派”如何鼓噪，白宮始終堅持“有限干預”、不出動地面部隊的立場。歐洲人覺得美國“是不為也，非不能也”。仔細考察一系列現實因素，對美國的現實局限性可有更多的把握。

　　對美國總統奧巴馬本人而言，當前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謀求連任。爭取連任，當然不能忘了那句至理名言：“關鍵是經濟，傻瓜！”奧巴馬坦言“每早醒來、每晚睡前想的都是經濟”，重振美國經濟是其首要關切。美國國務卿克林頓近日也明言，如何解決好經濟和政治問題，是美國外交政策所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

　　西亞北非局勢是奧巴馬政府無法回避且需緊急應對的重大外交課題。從埃及劇變到利比亞戰事，從巴林騷亂到葉門亂局，均可或明或暗地看到美國的干預，只是干預的方向和力度各不相同。在埃及，奧巴馬政府態度雖然一開始稍有保留，但很快調整立場拋棄了盟友，最終以“民主捍衛者”面目著力塑造埃及新的政治進程；在利比亞，由於歐洲盟國的推動，美國開始了“目標有限、手段有限”的第三場戰爭，罕見地擺出“不當頭”的姿態；在巴林，美國在沙特的強力干預以及自身的重要戰略利益面前，選擇了平息事態、維持現狀；在葉門，美國先將反恐利益置於首位，當看到薩利赫難以掌控形勢時便成為“倒薩”的幕後推手。

　　在迅速變化的事態面前，也可明顯看出美國的疲態。持續動蕩的地區局勢，令美國的中東戰略面臨整體顛覆、瓦解重塑的不確定前景。許多中東問題專家認為，美國長期以來的中東戰略建立在與統治者結盟、忽視民眾吁求的基礎上，現在已經難以為繼，而新中東面貌未定，美國的新中東戰略顯然也無法在短期內理清。

　　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也是奧巴馬的麻煩，他繼承的這兩場戰爭早已成為美國財力與人力的泥沼。撤軍是其目標，但能否如期撤軍？撤軍後阿富汗、伊拉克是否會陷入混亂？美國如何平衡成本與收益，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繼續以某種形式“存在”？這些都是棘手的問題。儘管奧巴馬深諳拼經濟才會贏，但無奈他在很大程度上仍是個“戰爭總統”。

　　在這樣的背景下考察利比亞戰事，奧巴馬政府自然是不會也不能過多投入。美國政界和學界的主流意見認為，利比亞在美國中東戰略中的位置相對邊緣，歐洲在利比亞的利益要大於美國在那裏的利益。對奧巴馬政府而言，既然歐洲人挑了頭，略表支援後就讓歐洲人去收拾吧。更何況利比亞乃至整個中東形勢尚處於“混沌”之中，要反對的人固然清楚，要扶植起的究竟是何許人卻也有諸多問號。經濟困境、戰爭泥沼、混沌形勢，這一切決定了美國在利比亞的“縮頭戰略”既是有所不為，也是力有不逮。（王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