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上午,中國工程院給2011年度新當選院士頒發證書,備受爭議的“煙草院士”謝劍平未前來領取。他在電話中對記者表示,正在英國出差,因“有事請假”,方缺席正在京召開的兩院院士大會。自去年12月8日當選以來,“煙草院士”之爭持續至今,已有百餘院士聯名致函工程院主席團,要求儘快復議、重審其當選資格。但因工程院內部尚有分歧,謝劍平本人也未主動請辭。(6月13日《京華時報》)
目前“煙草院士”謝劍平到底是什麼身份?中國工程院院長周濟説其“當然還是院士”,同時又稱相關問題“會妥善處理”；鐘南山在接受採訪時表示,謝的缺席值得欣喜,這起碼為工程院解決該問題留下了一個空間(6月13日《中國青年報》)。也就是説,目前而言,儘管有近100位院士聯名致函中國工程院主席團,請求復議、重審煙草專家謝劍平當選工程院院士的資格,但謝劍平院士身份的問題,還是個懸案。
在各界的質疑面前,中國工程院的“面子”還能如此堅挺,這多少讓人感到意外。對謝劍平本人而言,正如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副所長王揚宗説的那樣,謝能否取得院士身份,“不僅代表個人,也包括從事煙草科研、單位系統裏面的利益”。明乎此,也就能理解謝劍平頂著巨大的輿論壓力,也要“堅持到底”的原因。
綜合相關報道不難發現,去年12月,謝劍平入選中國工程院院士之初,即有26位院士聯名質疑,請求重審。今年5月初,中華醫學會等7家社會組織聯合致函,懇請重新審議,但中國工程院一直未對此做出明確的公開回應。而正如鐘南山接受《中國青年報》採訪時説的那樣,現如今,所有的問題是“程式沒有先例”的問題,但“脫離了科學的終極目標,卻只談不夠靈活的死章程,是本末倒置。”
道理已經説得非常明白,但問題何時解決仍是撲朔迷離。在接受《京華時報》採訪時王揚宗説,如果這次事件能成為推動院士制度改革的契機,能反省、認識存在的弊端,完善學科設置和選舉程式,就很不錯了。是的,事實和真相很可能就是這麼的悲觀——我國當前煙民群體的龐大、煙草為害的嚴重、相關宣傳的滯後、控煙現狀的浮淺,有目共睹。然而,和嚴酷的現實相比,嚴肅如中國工程院院士的評選,依然面臨著被既得利益綁架的可能。
所以,這次事件中社會各界和院士們所有的積極努力,能夠改變的,很可能只是謝劍平一個人的命運。為了堅挺的面子,預期中的院士制度改革,恐怕很難推進；進一步説,有了“2011年煙草全行業共實現工商稅利7529.56億元”的事實作為堅硬的支撐,短期內更遑論將控煙納入立法計劃更深一層的命題了。當然,對中國工程院來説,如果連“面子問題”和“大是大非”孰輕孰重都捋不清楚,在為控煙科研、推進立法等問題上,我們實在不敢對其再抱以更多積極的期望。□李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