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日:安全套的兩副“面孔”

時間:2011-12-05 14:18   來源:新京報

  安全套形象

  在“好得很”和“糟得很”之間

  我一直想做一個紀錄片,題目就叫“安全套的兩副面孔”。讓公眾知道安全套廣告付諸闕如,哪怕是公益的,也容易得到“遭得很”的道德污名。

  全國各地成立了很多的防艾小組,作為民間力量對高危人群的行為進行干預,發放安全套是其中一項重要的工作。他們想盡各種辦法來提高安全套在高危人群中的使用率,對安全套進行“去污名化”的工作,我甚至在一次會議上看到有小組用香囊袋來裝安全套,説是要打造“隨身帶套很吉祥”的“新民俗”。

  這些宣傳“好得很”的努力一定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這個效果遇到了“糟得很”形象的稀釋。我一直想做一個紀錄片,題目就叫“安全套的兩副面孔”。我們可以把電視裏面出現的安全套形象做一個記錄,要麼安全套廣告付諸闕如,哪怕是公益的,要麼都是賣淫嫖娼證據,“遭得很”的道德污名;作為對比,我們可以拍一些防艾志願者在高危人群中推廣安全套使用的鏡頭,看他們怎樣費盡心機讓安全套使用深入人心。

  一些媒體大聲地、正式地渲染安全套的傷風敗俗,而志願者只是小聲地、非正式地宣傳安全套的防病保命;傳統媒體對公眾的導向是“水澆地”,無遠弗屆,志願者的努力是“滴水灌溉”,干預覆蓋有限。比如,我們不能假定所有的同性戀者都會去酒吧、公園、浴室接受志願者的安全套意識教育,我們甚至不能假定他們都上網來接受防艾資料,畢竟,我們這個發展不平衡的國家一定也有數字鴻溝。但是這個局限卻不是防艾小組的錯誤,而是宏觀制度有待改進的問題。所以我一直認為,如果媒體不配合、不參與,防艾工作的成效一定會大打折扣。

  防艾小組

  在“辦事員”還是“政策倡導者”之間

  不是等這些問題有答案了才遵照實行,這些問題沒有標準答案,全在於各種力量以切身行動來做出回答。

  因為同性戀群體受到艾滋病的威脅,政府主導的防艾活動首先遭遇的問題就是同性戀者在哪?於是,防艾小組出現的最根本的首要的原因是:尋找同性戀來作為干預對象。

  政府主導的防艾始終都很難放棄這樣一個定位,以至於各種各樣的能力建設都是培訓的事務性工作,怎麼發套,怎麼寫項目書,怎麼寫項目結題報告書,怎麼做財務報表。不會培訓的是,什麼樣的公共政策導致了防艾的困難,怎麼去做倡導才會帶來改變,防艾是就病講病還是脫離不開權利話語。在全球基金要凍結對華援助的時候,關於政府和民間組織資金分配的問題成了核心議題,政府認為民間組織能力有問題,可是在有問題的培訓下所獲得的能力缺失,是社會學家默頓所總結的“訓練的無能”(trained incapacity)。

  只關注發放安全套,而少有關注有關安全套的公共政策,部分的原因來自於現代性所帶來的所謂高效率科學化的“數目字管理”,小組疲於應付發套的數量,抽血檢測的數量,由此才可以拿到項目,而公共政策的倡導沒有辦法數量化,何況一直以來,立法和公共政策的公眾參與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所以很可惜,反而是一些安全套生産企業在身體力行地推動安全套廣告的正當化,在這個過程中,很少看到防艾組織的身影。

  是只滿足於發放安全套還是倡導安全套公共政策的改變?是只滿足於做“辦事員”,還是同時做“公共政策的倡導者”?這直接跟防艾活動的定位有關係:是滿足於艾滋防治的純醫學化還是綜合的社會議題?是政府本位還是以易感人群為本位?

  不是等這些問題有答案了才遵照實行,這些問題沒有標準答案,全在於各種力量以切身行動來做出回答。

編輯:張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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