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幕後唱片人熊儒賢來武漢暢談臺灣民謠
台灣網7月23日武漢訊 臺灣民歌運動40年,留下了太多故事和經典。7月21日,臺灣“野火樂集”創始人熊儒賢率一眾臺灣新生代民謠歌手做客卓爾書店,為今日在琴臺音樂廳上演的“走江湖音樂節”預熱。這位曾經見證了臺灣華語樂壇發展的黃金時代的製作人不僅向觀眾介紹民歌40年的發展歷程,對城市民謠的現狀也有自己的看法。
從流行到民謠,聽見更多真性情
上世紀80年代末期,熊儒賢先後任職于點將、飛碟、EMI、魔岩唱片公司,參與過張清芳、優客李林、劉德華、張信哲、林憶蓮等眾多知名歌手專輯的統籌製作。2000年之後,唱片業不景氣,熊儒賢離職後創建“野火樂集”,從原住民音樂開始,製作推出了眾多民謠專輯。昨日,熊儒賢回憶,之所以從流行音樂領域轉到相對小眾的民謠,是因為在民謠中有更多真性情。“我最早接觸到原住民音樂是在魔岩時期,聽到郭英男的《阿美族老人飲酒歌》,讓我重拾與音樂素面相見的感動。做流行音樂時總要做很多娛樂性的項目,而民謠更多是分享,在民謠中有更多的真心和真性情,這是非常可貴的。”
自己也有創作的熊儒賢説,她非常喜歡民謠裏面的虛詞:“大量的虛詞,想像力更豐富。從歌曲中,我們能聽到他們的生活方式,這是中文歌詞不能表達的心靈感受。有時候,這些不按節拍器出來的音樂節奏讓我身體更想要舞蹈。”
從過去到今天,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歌
成立13年的“野火樂集”不僅製作民謠專輯,也拍攝了紀錄片,併發起了讓內地和臺灣獨立音樂人交流演出的“走江湖音樂節”,還策劃推出“民謠四十”主題紀念展。熊儒賢也承認,現在不僅是臺灣民謠創作力比較弱,唱片也面臨一片唱衰聲,但她並不灰心:“過去沒有網路,找一首歌需要很多時間。現在資訊這麼發達,大家心裏的話也越來越敢講了,創作的內容也會越來越多元。我相信每個時代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創造性,民歌的未來在哪?在土壤裏,在家裏,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裏。也許‘野火’明天就不見了,但是那些從心裏流淌出來的歌聲是永恒的。”
在熊儒賢看來,民謠是經得起歷史考驗的歌曲,是現在生活的記憶。“等我們老了,我們現在聽的歌就是那個時代年輕人認為的民謠,説不定50年以後周傑倫《聽媽媽的話》就是民謠。”她認為不必為民謠和流行劃分清晰的界限:“只要是從心裏出來的東西,是真心唱出心裏的話,就會有人喜歡。”
生於臺灣,祖籍武昌的熊儒賢對武漢的獨立音樂也很感興趣:“聽説武漢有很好的獨立音樂人,有很好的LIVE HOUSE,我好期待認識他們!”
《捉泥鰍》改名
“池塘裏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裏到處是泥鰍。天天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小牛的哥哥帶著他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這首輕快活潑的《捉泥鰍》,曾經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風靡臺灣,內地聽眾也很熟悉。熊儒賢透露,最初侯德健寫這首歌時,歌詞中並不是“小牛的哥哥”而是“小毛的哥哥”。這首歌在送審時被勒令修改:“不許出現毛這個字!”而這首歌的原唱者包美聖最初拒絕唱這首歌,因為覺得歌曲太幼稚,在唱片公司的堅持下才完成了錄音,最終成為了經典。
熊儒賢在唱片公司的第一份工作是填寫送審單,因此對臺灣當年的歌曲審查制度印象深刻。她回憶,當時《路邊的野花不要採》這樣的歌,可以在現場演出,卻不能在節目中亮相:“怎麼能讓大家採花呢?”
胡德夫曾經被“嫌棄”
臺灣民謠音樂人胡德夫在56歲高齡時推出的《匆匆》,是“野火樂集”推出的第一張唱片,也讓更多內地聽眾認識了這位“民謠之父”的魅力。熊儒賢透露,當初做《匆匆》時很多朋友都曾勸她打消念頭,放棄這張專輯,因為老爺子實在是太隨性,經常是錄著錄著音、人就不見了,而他自由的發揮讓其他樂器搭不上,一來二去成本增加很多。面對好友的勸告,熊儒賢的回答很牛氣:“《忘情水》賣了100萬張算不算賺錢?如果只想做賺錢的唱片,我早就做過了,現在我想做更多讓人們分享的音樂。”目前,“野火樂集”製作的專輯拿到了53座獎項,這是對熊儒賢最大的肯定。 (台灣網武漢市臺辦通訊員 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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