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參議院于當地時間10月3日夜間程式性通過了有關人民幣匯率的法案,但是並沒有讓美國人鬆口氣。
華爾街的遊行示威愈演愈烈,政商領袖質疑,媒體反思,連美國總統奧巴馬也不得不表示對該法案“持保留態度”,他説:“我最關切的是,此前我也向(推動此議案的)舒默參議員表達過,無論我們通過什麼樣的法律工具,必須確保這些工具能夠實際起作用,同時要確保它們與我們簽署的國際條約和國際義務相一致。”
看來對人民幣施壓,或者強行人民幣升值,並不是解決美國高失業率和提振美國經濟的“靈丹妙藥”。
也讓我們不解的是,這是美國政界在唱雙簧?還是美國高層發生了重大分歧?或者是美國對於提振國內經濟乏力而無所適從?其實,我們不妨分析看看,如果該法案最終通過(可以肯定地説,該法案最終不會獲得通過,美國眾議院已經表達了對此議題“不感興趣”),對中國製造業的打擊究竟有多大?美國就業情況是否能夠好轉……
全球産業正在重新分工
十年前,中國産業工人的工資性收入普遍為800-1000元,而歐美産業工人的工資性收入是1500美元;如今,中國産業工人的工資性收入在2000元左右,而歐美産業工人的工資性收入普遍在2000美元左右。雖然差別一直保持在10倍左右,但是10年前的美元和10年後的美元已經今非昔比。
當前歐美經濟低迷,産業工人的工資性收入增長幅度在下降,而中國經濟活躍,大量的企業陸續投産,産業工人短缺,工資性增長幅度在以每年20%以上的幅度增長。
相比較歐美而言,中國産業工人的工資性支出還是一個方面,加上我們的電力、運輸、生産資料等綜合成本優勢,預計中國製造業在未來十年仍然具有較強的競爭優勢。
而“中國製造”普遍集中在消費品領域,面對的是普通老百姓,産品品質和工藝水準已經有了顯著提高。在歐美絕大多數家庭收入下降,歐美債務危機繼續蔓延的情況下,“中國製造”在價格成本上具有相當強的競爭優勢。因此,對歐美老百姓是件好事情,他們能夠花較少的錢購買到更加實用和高性價比的産品。而一旦人民幣匯率上升幅度過快,老百姓會更加覺得手頭的錢不值錢,而歐美自身的勞工成本和生産資料價格過高,不可能生産出“中國製造”這樣價廉物美的産品,這是全球産業分工的問題,不是人民幣匯率的問題。
歐美擁有非常明顯的科技優勢、管理優勢、人才優勢,在高端製造業和高端服務業領域的競爭優勢非常強。因此,歐美應該發揮自身的比較優勢,在全球經濟一體化背景下,依託高科技領域的優勢改造和提升發展中國家的傳統産業,以及推動發展中國家工業化進程,並從中獲益。
新版“龜兔賽跑”正在上演
過去,歐美在這方面一直扮演“祖師爺”角色,也從中獲益匪淺。但是,歐美的很多高端技術採取了非常嚴密的限制措施,並不願意向中國等發展中國家轉移,甚至限制高技術産品向中國等新興經濟體出口。這就形成了歐美在低端領域缺乏競爭優勢,而在高端領域又不願意輸出的“腸硬阻”現象。
其實,任何高科技的東西都是有生命週期的。我們鼓勵智慧財産權保護,鼓勵重視科技成果的有償化,但是,過度保護也不利於新興科技的發展。人類總是向大海一樣,後浪推著前浪走,不走不行!科技的日新月異每時每刻都在發生。10年前,中國的彩電企業還在自我陶醉成為世界最大彩電基地的時候,也僅僅是一夜之間,命運就被日韓彩電業改變了,液晶時代開闢了彩電行業的新時代。中國彩電業全軍覆沒,重新淪為日韓的“打工仔”。
現在,高新科技迅猛發展,新興經濟體在完成了工業化的初始階段以後,開始了跑步行動,而歐美老大哥還在海灘上曬太陽、度假,沒有從睡夢中甦醒,可是太陽從東方出來了。如今,世界正在上演新版“龜兔賽跑”。
産業轉移是必然趨勢
“中國製造”的成本優勢也是暫時性的,越南、菲律賓等東盟國家工業化開始起步,大量的勞動工人工資性收入才500元人民幣,他們也在慢慢成長為熟練的産業工人。而中國製造業也開始向東盟國家轉移,這是必然規律。如果歐美産業刻意不願意向新興經濟體轉移的話,新興經濟體憑藉自身積澱的實力和基礎,一定會經過短暫的徘徊以後,在資源和環境對全球經濟構成新的挑戰的背景下,借助新興産業的快速崛起,開闢出一條新的路子出來。這對歐美産業來講,可能是一次嚴峻的挑戰。
歐美國家在面臨債務危機繼續蔓延,經濟很不景氣的情況下,必然會拖累實體經濟的進一步擴張。而新興經濟體的發展後勁源於國內強盛的購買力和穩健的實體經濟,他們往往以更謙遜的姿態,更務實的作風和更勤奮的精神激勵著自己向前邁進。
産業轉移是必然趨勢,我們不應該限制高技術的出口,也不應該阻止産業向新興經濟體轉移。
時間總是不斷變化的,産業優勢、科技優勢、人才優勢,一切優勢都將會成為過去,重要的是我們要把握住未來,不斷地創新,不斷地向前衝刺,才可能把握未來,並保持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