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美國外交政策的核心

時間:2008-05-28 08:58   來源:中國經濟網

  英國《金融時報》2008年5月28日發表署名文章,隨著石油價格不斷攀升,我們現在應該承認真相了——對石油的追逐是美國外交政策的根本。

  石油對美國外交政策的重要性顯而易見,奇怪的是,這點很難得到公開承認。在伊拉克戰爭爆發前,左翼偏左人士主張,這是一場“石油戰爭”。既得利益群體(那些知情人士)對這種“陰謀論”感到不滿。

  不過,最近數月,美聯儲(Fed)前主席艾倫-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與參議員約翰-麥凱恩(John McCain)均幾乎説出,伊拉克戰爭確實是與石油有關。格林斯潘在他的回憶錄裏表示,他很遺憾,“在政治方面不便”承認“伊拉克戰爭主要與石油有關”。早些時候,今年將代表共和黨競選總統的麥凱恩承諾實施一項能源政策,“將消除我們對中東石油的依賴”,從而“使我們再也不用將我們的年輕人送到中東的衝突中去”。

  格林斯潘和麥凱恩隨後均發表“澄清”。麥凱恩現在的説法是,他當時想到的衝突是1991年第一次海灣戰爭。至於2003年的伊拉克戰爭,當時是關於……總之他是説:或許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嘲笑是不公平的。伊拉克戰爭關係到許多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重建中東格局、民主化、人權、以色列、恐怖主義、大規模展示美國力量的慾望。不過,石油肯定是其中一個動機。常見的説法是海灣地區是“至關重要的戰略性地區”。“戰略性”是它擁有三分之二全球已探明石油儲量的簡約説法。

  然而,如果入侵伊拉克的部分動機是石油,那麼就這點來説這次入侵是失敗的,從其他許多方面來説也是如此。2003年,就在入侵伊拉克前,油價為每桶26美元。目前油價是每桶126美元,知名分析師則在討論2008年底油價達到每桶200美元的可能性。

  麥凱恩並不是首個承諾消除美國對中東石油依賴的人。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和希拉裏-克林頓(Hilary Clinton)都已做過類似承諾。美國總統布希本人幾年前也曾發誓要戒除美國的“石油癮”。前總統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在上世紀70年代第一次石油危機後也做過類似承諾。事實上,事情正在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1973年,美國33%的石油來自進口;目前美國進口的石油約佔60%,到2020年,這一數據可能升至70%。美國的交通體系仍然完全依賴石油。

  迄今為止,美國政客對該問題的反應,交織著一廂情願與憤怒。對“能源獨立”的呼籲幾乎是普遍的。有關方面將大量資金投入生物燃料的生産,從而推高了食品價格。不過,迄今還沒有哪位重要的政客準備承認,美國人或許不得不調整其生活方式,以適應燃料價格永無止盡上漲的局面。

  共和黨參議員彼得-多麥尼斯(Pete Domenici)也在早些時候呼籲,“提高石油産量,降低石油價格”。民主黨正向美國總檢察長施壓,要求對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簡稱歐佩克)成員提出價格串謀的指控。但是,任何此類行動顯然高估了美國對全球産油國的影響。歐佩克成員可能通過拋售其部分鉅額美元儲備來進行報復——這可能對美元和美國消費者構成嚴重打擊。全球主要産油國並不缺少潛在客戶。目前,沙特50%以上的石油出口至亞洲。

  對於全球石油供應的爭奪正日益激烈。1994年至2003年,中國的石油消費量增長了一倍,到2010年前,還將再增長一倍。中國進軍非洲的主要動力在於尋求“能源安全”。國際能源機構(IEA)預測,2010年,中國將成為全球最大的能源消費國。國際能源機構還認為,2030年,全球的能源需求將較目前增長50%——並且我們對礦物燃料的依賴將變得更高,而不是更少。

  這些説法看似很有道理。目前在中國,每1000人擁有約10輛汽車,而在美國每1000人擁有480輛汽車。但到2015年,中國可能成為全球最大的新車市場。

  儘管西方的政客們照常對全球化心存擔憂,但他們尚未關注一個更看似有理的威脅。這個威脅不在於高薪工作的外包;或是廉價商品的流入;而是西方消費模式的全球化。如果中國人和印度人的飲食和駕駛習慣最終與美國人和歐洲人一樣,那麼當前燃料及食品價格的上漲可能只是開端。環境方面的影響也是顯而易見——並且令人擔憂。

  因此,儘管尋求能源安全目前是美國外交政策的核心,對歐盟(EU)和亞洲主要強國來説均是如此,但從長期來看,對於該問題沒有真正的外交政策“解藥”。一個被稀缺石油資源衝突——或討好富油獨裁國——主導的未來,是沒有吸引力的。

  通向“能源安全”的唯一道路在於美國國內——在於發展新科技和改變生活方式。美國人或許不得不減少開車。不過,只有勇敢的總統候選人才會説出這點。 吉迪恩-拉赫曼

編輯:張方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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