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央行行長任期將滿兩大因素或成繼任人選關鍵

2013-03-18 10:36     來源:金融時報     編輯:范樂

  在執掌俄羅斯央行11年之後,現任行長伊格納季耶夫即將在今年6月結束第二屆任期。在過去10年間,即便全球經濟陰晴不定,但俄羅斯在抗擊高通脹以及穩定盧布匯率方面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而現年65歲的伊格納季耶夫的表現也可圈可點。隨著他的任期即將結束,誰會成為下一屆俄央行行長,近來已經成為市場高度關注的話題之一。

  3月11日接受本報記者採訪的中國社科院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所副研究員張弘表示,雖然伊格納季耶夫並未對未來的繼任者人選給出只言片語,但各界有關繼任人選的爭議,暗示出俄內部在未來貨幣政策走向上存在分歧。他認為,考慮到俄央行獨立性相對不強,未來俄經濟形勢以及總統普京的政策走向,將成為決定行長繼任者的關鍵。

  市場猜測兩大可能繼任人選

  目前來看,俄羅斯央行第一副行長烏尤卡耶夫與現任普京政府經濟顧問格拉濟耶夫成為各界看好的行長繼任人選。現年56歲烏尤卡耶夫出生在莫斯科,曾在莫斯科大學研習經濟學。在1991年以經濟顧問的身份加入到俄政府之前,他當過記者。他曾在財政部工作達4年,2004年開始在俄央行任職。有專家表示,因為有做記者的經歷,與伊格納季耶夫相比,烏尤卡耶夫更樂於向外界表達觀點,在採訪者面前的表現也更主動和自然。

  與烏尤卡耶夫身居俄央行高位的“地利”相比,激進經濟學家格拉濟耶夫被看好的原因則在於“人和”。作為俄羅斯科學院院士,格拉濟耶夫去年成為普京政府在歐亞移民方面的顧問,這被外界視為其在俄政府地位提升的標誌性事件。而在俄羅斯科學院日前撰寫的報告中,他呼籲停止私有化進程,並力倡政府相對個人在促進經濟增長方面的好處更多。這與普京歷來持有的政府主導型理念相符。貨幣政策主張方面,他與烏尤卡耶夫立場不同。他批評俄貨幣政策存在被動性,且央行關注點僅僅局限在貨幣總量計算上。他還呼籲降低利率刺激經濟增長。

  關鍵性決定因素有二數據顯示,2012年俄羅斯GDP增長為3.4%,幾乎是所有大型歐洲國家中最高的。但是,俄領導人的期望值顯然更高。總理梅德韋傑夫1月表示,今年實現5%的增長是可行的。不過,現實往往比理想更為嚴峻。最新數據顯示,1月份俄經濟僅增長1.6%。不僅如此,俄資本外逃以及通脹高企的“難題”仍未得到解決。在這些現實矛盾之下,近來俄內部對伊格納季耶夫的指責聲音增多,貨幣政策未來走向則是焦點之一。與不少呼籲俄央行貨幣寬鬆的觀點相比,另一些專家則毫不客氣地對貨幣寬鬆負面效應給予指責,甚至有人因此將俄央行形容為“吮吸俄經濟血液的蝗蟲”。在諸多指責之下,伊格納季耶夫2月份按兵不動,並再度重申在通脹放緩之前將不會降息。

  “總的來看,決定未來俄央行行長的關鍵因素有兩個方面。”張弘對記者説,其一是俄未來的經濟形勢。從2012年下半年開始,俄經濟運作壓力加大;而從國際油價來看,由於全球經濟復蘇疲弱,新興經濟體增速放緩,俄在依靠能源出口加大GDP增速方面並不具有多大勝算。與此同時,資本外逃以及因為中産階級焦慮引發的移民潮,更是讓政府頭痛的難題。普京力倡的俄經濟模式轉變,首要前提是維持經濟增長,但維持增長就繞不開吸引外資。“在不少國家降息的同時,俄羅斯卻在去年加息。”他説,這並非是因為經濟過熱,除了通脹的原因之外,緩解盧布貶值吸引資金回流也是決策者希望達到的目標。

  張弘還表示,普京未來的政策走向也是決定央行行長的關鍵因素。“與發達國家相比,俄羅斯央行獨立性並不強,其受到政府的影響更大。”他説,因此在經濟下行與資本外流問題相互交織之下,普京在貨幣政策上的立場和態度,也是影響到下一任行長人選的決定性因素。

  貨幣政策或暫難大變

  雖然伊格納季耶夫貨幣從緊口風未變,但市場仍擔憂他的接任者會否與其保持一致立場。“考慮到俄經濟大幅減速,有關經濟增長的擔憂是可以理解的。”德意志銀行駐莫斯科首席經濟學家裏斯夫利科表示,但對於俄羅斯來説,降低通脹率在贏得資本市場信心、提高投資和生活水準方面顯得更為關鍵。“對於市場來説,維持俄貨幣政策從緊主旋律,保持政策連續性,是許多投資者樂於見到的。”他如是説。目前大部分專家都認為,從這點來看,烏尤卡耶夫比格拉濟耶夫的勝算更大些。俄羅斯的復興資本公司首席經濟學家查克羅夫説,後者成為新行長將令投資者感到“恐慌”,因為他主張的貨幣政策將加劇資本外流以及通脹。

  隨著日本央行行長的更替,有關日本即將升級量化寬鬆的預期正大幅升溫。在此背景之下,最近烏尤卡耶夫和格拉濟耶夫均就貨幣戰發出了警告,這也引發了俄羅斯會否加入貨幣戰的猜測。另外,有一些專家還認為,有關央行行長人選問題,可能會引發俄新一輪的政治角力。

  “發達國家量化寬鬆,的確會給新興經濟體帶來貨幣寬鬆的壓力,”張弘説,但俄會否加入全球貨幣戰取決於國內經濟形勢與通脹水準。發達國家量化寬鬆的前提往往是本國貨幣為“硬通貨”,例如,美國量化寬鬆是把印出來的鈔票“灑”到國際市場,國內的通脹並沒有受到大幅影響。日本量化寬鬆也是同樣的道理。但俄羅斯不同,盧布貶值可能會加劇國內通脹壓力。另外,外資仍舊是俄經濟增長中的關鍵因素,但量化寬鬆可能會加劇資本外逃。“從這些角度來看,俄加入貨幣戰可能弊大於利,當局者可能會更趨謹慎。”張弘如是説。

  至於央行行長人選會否引發俄政治角力的問題,張弘則看法樂觀。“一直以來,西方媒體不斷炒作梅德韋傑夫和普京之間的政治分歧。”他説,但是需要看到的是,首先,俄羅斯政治生態中,即便梅普、普梅組合來回“切換”,真正掌控俄國家機器的核心人物是普京。其次,雖然兩人政治觀念存在差異,但梅德韋傑夫本身並沒有挑戰普京的能力和政治動能。因此,即便央行行長更替可能帶來政治角力,也將是普京團隊內部的調整與平衡,不大可能為普京現有權力體系帶來很大的不穩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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