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湄洲島被世人矚目,因為有了媽祖。每年的農曆三月二十三媽祖生日和九月初九媽祖的“升天祭日”,信徒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尋根謁祖,割火過爐,祈禱平安,島上居民辦廟會,唱大戲,抬著媽祖神像巡遊,慶祝這特有的節日。今年是媽祖1049年誕辰,在今年的廟會舉辦前夕,我來到 <BR>了這個神奇的媽祖故里--湄洲。 <BR><BR> 從莆田的文甲碼頭到湄洲島約為一點八海裏,還在輪渡上,我就看到了矗立在島上最高點的媽祖石雕像。她站在流動的雲彩裏,目視前方,高貴端莊。迎著大海的風濤和明艷的陽光,顯得堅實而執著。</P>
<P align=center> <IMG src="./W020090515539918607418.jpg" border=0 OLDSRC=W020090515539918607418.jpg /></P>
<P align=center><FONT face=楷體_GB2312>在迷霧中若隱若現的湄洲媽祖祖廟,給我們展示了另一種美妙的姿態(攝影 高亞成)</FONT></P>
<P align=left><FONT face=楷體_GB2312> </FONT>建造在湄山上的殿宇錯落有致,金碧輝煌。遠遠望去,猶如傳説中的蓬萊。這裡的廟宇分兩大塊,一塊是分佈在小島西軸線上的祖廟群落;一塊是分佈在南軸線上的新殿建築群落。祖廟自大牌坊起到山門、聖旨門、鐘鼓樓、正殿、寢殿、朝天閣、升天樓、佛殿、觀音殿等,大小建築三十六處,有"海上龍宮"之稱,新殿建築群落坐北朝南,自山頂的媽祖群雕像起向南延伸,建有寢殿、敕封天后宮、獻殿、鐘鼓樓、山門、牌坊和可容萬人活動的天后廣場。與祖廟群落相比,新殿群落更有一種"布達拉宮"似的宏闊氣象。 <BR><BR> 攫住我心靈的,卻不是這些莊嚴巍峨的建築,而是祖廟的天后宮寢殿。 <BR><BR> 農曆三月二十三前的一個夜晚,天空飄著濛濛細雨,島上的朋友約我來祖廟夜遊。拾階而上,滿眼看到的,都是熙熙攘攘的香客。在媽祖寢殿,裏裏外外的地上都坐著躺著許多人。來得遲的擠不進去,就在寢殿下面的涼亭裏搭帳篷過夜。我心中納悶:這麼多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不遠千里而來,不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以恢復旅途的疲勞,卻要在這裡擠上一夜,島上的旅館費用並不高嘛。正要上前詢問,被島上的朋友拉住了:“這種情況我們在這裡太常見了。他們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媽祖自己來祖廟朝拜的虔誠之心。”我釋然。我不是媽祖的信徒,但那個成百上千人席地而臥的景象卻讓我久久難以忘懷。細細回味著這"虔誠"二字。感覺有一種東西,像潮水一樣,從心底而起,漫涌而來。這種東西的名字,叫做信仰。信仰使然,我相信,和媽祖在一起,他們的夢一定是安寧而甜蜜的…… <BR><BR> 祖廟寢殿裏供奉著兩尊媽祖雕像,一尊是宋代的金身像;一尊是元代的石像。它們的完好保存,恰恰證明了民間對媽祖精神的渴求和對媽祖神力的確信。和其他的建築相比,寢殿是最樸實無華的地方了。它掩映于一片氣宇軒昂的建築之中,顯得陳舊而簡約。但作為真正的媽祖祖廟所在,它又是億萬媽祖信徒心目中最為神聖的殿堂,是所有祖廟建築的靈魂。每一個朝聖者來到這裡,帶來家鄉的糕點、魚幹、瓜果和菜蔬,帶走的卻是心靈的滿足和靈魂的寄託,是媽祖給予他們幸福和平安的承諾。年年月月日日,它不知疲倦,承接著喧囂、求索和苦難,用一雙看不見的手,為人們撫平生活的褶皺,修復命運的傷痕,然後站在高高的山頭,目送他們遠行…… <BR><BR> 我不禁想到了“媽祖”這個名稱的由來。 <BR><BR> 千餘年前為救助海難而捐軀的湄洲女子林默娘,雖然受到歷代帝王的嘉獎褒封,卻沒有因此而造成老百姓與林默娘情感上的疏遠。人們沿用中國南方尤其是福建莆田一帶人對女性長輩的敬稱:親切地稱她為“娘媽”。到了明末清初,許多福建移民渡海移居臺灣之時,從湄洲帶走了不少“娘媽”的神像,視湄洲娘媽廟為祖廟,每年要到湄洲來進香謁祖。久而久之,便有了“媽祖”的稱呼,意為“娘媽”之祖。這個樸質而又親切的稱謂,拉近了人與神的距離,也顯示了民間信仰的純樸。“宋代坤靈播,湄洲聖跡彰。至今滄海上,無處不馨香。”一位勇敢聰慧、事親至孝、樂善好施的漁家女子,用她流星般短暫而絢麗的人生為後人點燃了心中真、善、美的神燈,千年不滅。這是中國老百姓和林默娘共同締造的傳奇。 <BR><BR> 在祖廟寢殿裏,我看到了這樣三個小孩,他們挂著媽祖平安包,揮舞著小龍旗在寢殿的神龕之下,香爐之間大呼小叫地躲藏嬉戲,沒有絲毫禁忌。朋友告訴我,從前島上的一些鄉親外出務工或者出遠門時,都會把自家的孩子放心地送到祖廟裏來,讓媽祖看護。而被看管的孩子,從來都不會出事。這個故事讓我怦然心動:在島上的鄉民心中,媽祖既是那個救苦救難,為蕓蕓眾生播撒甘霖雨露的神靈,又像是自己家中照看兒孫的老祖母,親切而慈祥……(東南網記者 吳頌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