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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典在廣州發佈會上 攝影/魏輝 梁冠華
陳漢典在《寶島雙雄》裏演導遊
攝影/魏輝 梁冠華
説起陳漢典的名字,前面總是會跟著一串定語:那個《康熙來了》裏給小S倒茶的、那個模倣過很多藝人的、那個在《戀愛通告》裏和王力宏一起的,或者是那個跟“女神”陳妍希傳過緋聞的……揭開這些“模倣”的面具,陳漢典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近日,陳漢典來到廣州為他主演的新片《寶島雙雄》做宣傳。在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時,這個愛“耍寶”的臺灣藝人少有地一本正經。從入行到走紅,陳漢典上演的幾乎就是一齣“屌絲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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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覺得我是屌絲,我自己也引以為豪”
在《寶島雙雄》的廣州發佈會上,主辦方給每位主演找了兩張反差極大的對比圖片,一張是“高富帥”,一張是“屌絲”。輪到陳漢典,一張圖是身著禮服的他在戛納的紅毯上,一張則是平時愛搞怪的他。全場媒體爆笑,因為無論怎麼看,陳漢典都是一副“矮窮矬”的屌絲模樣。他也自嘲説:“大家笑就對了嘛,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兩張圖沒有區別的人。”
羊城晚報:你這次在《寶島雙雄》裏還是演一個“屌絲”?
陳漢典:是啊,我演屌絲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因為你們都覺得我是屌絲嘛,我自己也引以為豪,要讓我演“高富帥”還不知道該怎麼演呢(笑)!這次演的是一個臺灣導遊,專門帶內地遊客在臺灣觀光。
羊城晚報:你有模倣生活中的導遊嗎?
陳漢典:有啊,我專門找人介紹了幾個導遊給我認識,然後貼身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印象最深的是導遊的勢利眼,比如碰到有錢的遊客,他們就會點頭哈腰,努力讓他們掏錢購物;遇到那種不買東西的遊客呢,就會很不耐煩,而所有的憤怒都用一雙勢利眼表現出來,感覺要“吃”了你的心都有了。
羊城晚報:這已經是你參演的第五部電影了,感覺進步明顯嗎?
陳漢典:拍《寶島雙雄》時我懂得去設定角色了。就像我演的導遊,雖然劇本沒有交代他的前世今生,但我會為角色設想出一個家庭環境和成長經歷,按照這樣的設定,我才覺得從嘴裏講出來的臺詞是合理的。
羊城晚報:這樣做會不會偏離原有的劇本?
陳漢典:不會。我會和導演溝通説:“導演你看,這句臺詞用這樣的方式來講好像不太順口……”我還是喜歡按照自己的説話習慣來表演。可能我比較善於觀察和模倣吧,我會把現實中所看到的融入到自己的表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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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吸引我參加模倣秀的,是2萬塊錢獎金”
2006年,陳漢典在《全民大悶鍋》模倣秀比賽中脫穎而出,從此步入臺灣演藝圈。説起這段經歷,陳漢典總是得意地炫耀自己與生俱來的模倣本領。但其實陳漢典當時參加比賽完全是因為獎金的誘惑———“2萬塊錢耶”!
羊城晚報:你模倣的本領好像是與生俱來的?
陳漢典:我從小就喜歡模倣啊,剛開始的時候是模倣身邊的同學和老師。上學的時候,班上總會有一個同學講話啊、動作啊,都比較有特點,我一般就會去模倣那個人。還有老師,學他們一本正經在講臺上的樣子,課間就逗同學發笑。我也比較好運,被我模倣的同學從來都不生氣,可能我的模倣並不是惡意,就是大家嘻嘻哈哈的調味劑吧。
羊城晚報:可以理解為模倣最開始是你的一種社交方式嗎?
陳漢典:對,我好像用模倣的形式結交了不少朋友。從國小到國中,再到大學,我其實剛融入一個大集體時都會覺得比較沒自信,不知道該怎樣去和陌生同學打交道。後來我發現當我模倣別人的時候,會逗得同學發笑,他們也願意看我表演,我就找到了一個方式去帶動整個氛圍,從而很快與陌生人打成一片。
羊城晚報:你什麼時候開始模倣藝人?
陳漢典:應該是國小六年級的時候吧。那時候我是學“小哥”費玉清,他是一個很喜歡模倣別人的藝人。我就在電視上看“小哥”模倣別的藝人,我也跟著學,然後把自己練成的“絕招”帶到學校去,每次大家一定會笑。
羊城晚報:想過有一天會憑藉模倣的本事當上明星嗎?
陳漢典:很小的時候做過明星夢,因為我愛表演,有親戚朋友給我爸媽建議過,説這個孩子以後可以去當主持人。但沒想到,模倣這種“惡趣味”的東西真的會幫助我入行。其實關於明星夢,我自己沒有多想,但一直以來表現欲還是蠻強的。
羊城晚報:所以你去參加了《全民大悶鍋》的選秀?
陳漢典:其實去參加這個活動並不是想著可以躋身娛樂圈。當時節目組來校園招募模倣達人,同學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而我當時在學校參加了熱舞社,正在籌備一項社團活動,本來不想分心,但最終讓我下決心參賽的,是聽説拿到第一名有2萬塊錢的獎金,這對學生來説非常有吸引力。如果當時沒有參加比賽,我今天可能去做生意、做貿易了,我學的就是這個專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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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康熙》沒臺詞,製片人怕我搶戲”
出道後,陳漢典在《全民大悶鍋》沒有待太久,就跟著跳槽的製片人一起到了臺灣王牌綜藝節目《康熙來了》。第一次與小S、蔡康永搭檔,陳漢典沒有臺詞,在旁邊給小S按摩、倒茶。
羊城晚報:第一次出鏡的情形還記得嗎?
陳漢典:記得,是在《全民大悶鍋》,旁邊站著的是我的師傅郭子乾。他當時模倣臺灣一個很有特色的股市分析師張國志,而我就在旁邊模倣他的樣子。因為有師傅在旁邊,所以那次體驗非常有安全感,只要講一兩句話就好,不用自己去主導整個過程,所以比較放鬆。
羊城晚報:可很快你就去了《康熙來了》。
陳漢典:那個時候《全民大悶鍋》的製作人孫樂欣很照顧我,後來他被調到《康熙來了》當製作人,就把我也帶了出來。其實最開始參加《全民大悶鍋》比賽時,就是孫樂欣把我選出來的。後來我上的節目也只有《全民大悶鍋》,常常是做完了節目就無事可做,有時候去錄影棚,也只是為了吃便當———去一天就能免費吃便當,多好!走的時候還可以隨便帶回家給哥哥吃(笑)。孫樂欣就覺得我這樣子好像蠻可憐的,而且那時候剛好小S懷孕,他們就想到要找代班主持人。
羊城晚報:第一次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在《康熙來了》?
陳漢典:幫小S按摩、倒茶。製片人讓我演一個按摩師,但是我怎麼敢去按小S!她當時正懷孕,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她在我心目中一直高高在上,所以當時攝影機全部是借位拍攝,我並沒有真的按摩到S姐。
羊城晚報:也沒有臺詞?
陳漢典:沒有,一開始我沒有麥克風,孫樂欣説:“你儘量先不要講話。”因為他怕我太搶鏡。有時候新人在節目裏沒有表現,自己就會慌,就想搶話,但那樣容易顯得很油滑,主持人就會不喜歡你,你就完蛋了。如果康永哥跟小S姐一旦不喜歡你,就會把你的位子清空,所以孫樂欣真的是用心良苦。然後我就在那邊站著,真的沒講話,很安分地去做我的事情,搬搬梯子啦,拉一下簾子……讓觀眾慢慢接受我、習慣我。
羊城晚報:可是做這樣的“綠葉”你習慣嗎?
陳漢典:作為新人,一開始總是這樣的,耐心一點,機會很快就來了。沒多久,小S順利去生産,換了Selina來接班,我表演的機會就多了。我得感謝Mike———小S的老公,因為是他讓小S懷孕,之後我才有機會(笑)。我的貴人太多,小S也是我的貴人。記得當時我剛進《康熙來了》,沒有人叫得出我的名字,只知道我是模倣張國志的那個人,所以他們就叫我“張國志”。直到小S在節目裏一直不斷叫我的名字———陳漢典,觀眾才慢慢記住我。到現在我也很感恩,我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提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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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寶是必需的,這樣才能在夾縫中生存下去”
在《康熙來了》裏,陳漢典的角色總是被人“欺負”。為了討好觀眾,他不斷地被小S嘲諷,模倣各種“犯賤”的角色,有時候連電視機前的觀眾都會看得為他心酸。在論資排輩的臺灣綜藝圈裏,陳漢典對前輩畢恭畢敬,他認為這就是自己的生存方式。
羊城晚報:你在《康熙來了》裏拼命“耍寶”,任憑小S“刁難”,有時連觀眾都會覺得過了“底線”,你的自尊有受到傷害嗎?
陳漢典:我沒有底線,在需要的時候,我都很放得開,但如果跳出那個環境,我就是和你面對面一本正經説話的這個人。我覺得,在舞臺上就是要完全把自尊放下來。我的個性就是蠻好相處的,很多東西我不會把它放心上。
羊城晚報:那小S呢?
陳漢典:她在節目裏也是在表演,純粹是在做效果。其實,有時候她對我這樣,有人會替我打抱不平,那S姐也要承受這些聲音。其實她真的對我非常好,她這樣跟我互動,對我的幫助非常大。她看上去是用一些攻擊我的方式,但事實上是在幫我、捧我。
羊城晚報:一定要“耍寶”才能在綜藝節目上生存下來嗎?
陳漢典:這是必需的,《康熙來了》是個很滿的節目,你要想辦法在小S和康永哥的夾縫中生存下來。有時候你還不能表現得太過,要講分寸,不該我説話的時候,我就待在旁邊很安靜的樣子。
羊城晚報:在臺灣的綜藝圈裏,好像大家都很講究資歷。
陳漢典:因為臺灣的綜藝節目歷史太悠久了,比如説張菲大哥,我真是從小就看他的節目,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王牌了。等我入行,他還在舞臺上,已經是大哥大的級別,所以我必須尊重前輩。就像我在舞臺上和S姐演戲,他們可能會覺得和我很難聊,因為我對他們那一份尊敬是沒有辦法隱藏的。我這個人又比較不會説話,所以對他們的尊敬有時候表現出來會比較彆扭。
羊城晚報:想過有一天會擁有一檔屬於自己的綜藝節目嗎?
陳漢典:當然還是想有一天能拿主持棒。從出道到現在,不管是《全民大悶鍋》還是《康熙來了》,我在裏面都是表演,訪問、主持的部分比較少,可能讓我一個人主持節目,心裏還是會有點慌。我平時也會觀察康永哥,他的風格比較難學,因為他邏輯太清楚了,控制全場的能力很強。康永哥曾跟我講:“當你是一個主持人的時候,你問問題不能亂問,問題是主持人的子彈,你不能亂開槍,開到子彈沒了就完了。”所以康永哥問問題很聰明,他的問題後面有一個很大的洞,你就下去吧,他的厲害就在這裡。
5
“陳妍希是大家的女神,但我和她就是不來電”
許多人可能無法想像,陳漢典的父親和爺爺都是律師,他從小家教森嚴,“但我和爸爸就像好朋友,我們之間什麼都可以聊”。走紅後,陳漢典的檔期排得滿滿噹噹,甚至沒有時間談戀愛。前段時間他和《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女主角陳妍希傳出緋聞,大家都為他欣喜,不過他卻説“不來電”。
羊城晚報:家人如何看你的工作?
陳漢典:我爸媽很早就知道我愛表演,比如小時候一些家庭聚會,他們就會把我推出去表演。我有時候也會逗他們開心。
羊城晚報:父親會很嚴厲嗎?
陳漢典:他是一個很瘋狂的爸爸。在臺北,人們通常只是騎著摩托車上下班,但我小時候,爸爸會騎著摩托車帶我去高雄,路途差不多要花十個小時。雖然他是律師,但卻不是一本正經的那種。我跟他講話、開玩笑,就像朋友那樣,什麼事情都可以跟他聊。我爸從小也不會對我管太多,像我很喜歡跳舞,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去跳街舞,我爸也不會管我,也不怕我會變壞什麼的。
羊城晚報:前一陣你老在抱怨感情空窗很久了,現在呢?
陳漢典:還是單身啊,已經很久沒有女朋友了,好像一直都忙忙碌碌的樣子,完全忘記還有談戀愛這回事。現在還是事業的打拼階段,等到安定下來,相信愛情還是會來的。
羊城晚報:陳妍希不算是“女朋友”嗎?
陳漢典:(笑)她當然不算啦!我們是在拍《愛情麵包魂》的時候接觸比較頻密,吃飯、工作都在一起,所以有人誤會我們在鬧緋聞。
羊城晚報:可她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你沒想去爭取一下?
陳漢典:我當然知道有很多男生喜歡他,她的個性又那麼好,非常平易近人,相處起來非常輕鬆。可是我們之間真的沒有火花,可能是因為彼此太熟悉了吧,如果要我想像和她拍拖,真的會覺得好彆扭。
羊城晚報:你會找一個圈內的戀人嗎?
陳漢典:不一定,我覺得兩個人談得來最重要。我講話她要笑———就是笑點不要太高,能夠了解我的幽默,這樣我就覺得比較有機會。
記者印象
看過陳漢典的節目和電影,只能用一個“賤”字來形容他的表情。如今的演藝圈裏,能這樣豁出去的人不多,能堅持一“賤”到底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但採訪時,陳漢典就像換了一個人,他的話不多,對很多問題的答案也不像想像中那麼“有趣”,甚至有點瞻前顧後。不過,他其實並不敷衍,他只是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話裏提及的其他人,比如被他稱為“前輩”的小S、蔡康永等。這也是我第一次從一個人身上真切體會到臺灣綜藝界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
看陳漢典的節目,我曾經也是心酸觀眾中的一員,覺得這位藝人太拼命,已經超越了自尊的底線。但完成這次對話,陳漢典的一本正經告訴了我,原來他不過是在做自己的工作,那個舞臺上的人不過是在表演,只是我們看戲的人節外生枝。
[ 責任編輯:王怡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