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韓國《中央日報》發表評論文章,原題為“韓日關係:應成為全世界的教訓”。
韓日關係又一次被捲入了巨浪之中,而此次的方式卻與以往大不相同。此前韓日的矛盾一般都是圍繞著殖民統治妄言、慰安婦、歪曲歷史、獨島問題、參拜靖國神社等問題,由日本激起,韓國處於攻勢。一直以來重復著“日本惹起事端-韓國全面反擊”、“韓國攻-日本守”的狀態。強制合併與殖民統治賦予韓國的道德優勢正是以這種關係組合為基礎的。
此次,因為韓國總統李明博突然訪問獨島,以及相關發言引起了日本的強烈反對,展開了攻守相對平衡的對峙局面。
在韓日關係上,日本政府從未採取過如此強硬的正式反駁和攻勢。秘密推進韓日軍事情報保護協定之後,又突然決意訪問獨島的李明博的迅速轉變值得深刻反思。在沒有國民同意的情況下,他秘密推進歷代韓國政府視為禁忌事項的韓日軍事合作,卻又突然來了個180度大轉彎,將韓日關係置於外交對峙狀態之中。這兩個選擇都會助長日本右翼勢力,需要深思熟慮。
然而,韓日關係跌宕起伏的深層原因在於關係的單方面性。正如“東亞7年戰爭”(1592—1598)和“35年殖民統治”展示的那樣,關係的破産通常都是“日本原因”。如果沒有日本的侵略,韓日關係就會一直處於和平狀態。京都的耳塚,有田的李參平家和鹿兒島的沈壽官家,以及慰安婦、徵兵、離散家族、在日僑胞、延邊朝鮮族、日本內的韓國文物……那些因為日本造成的悲劇的遺産在過了一個世紀之後仍散佈在韓半島之外的世界各地。
相反,日本人從未因為韓國人發生過類似悲劇。甚至從1945年8月15日解放(日本二戰投降日)開始到9月8日美軍進駐之前的國家權力空白期,韓國人也沒有對日本人使用過集團暴力。殖民統治帶來的痛苦,此刻自我控制報復和維持和平是真正充滿價值的東西。
如今,作為先進民主國家的韓國和日本必須具備文明國家的責任意識,面向世界展現出反省與和解、寬容與睦鄰、和平與人權這些人類普遍價值。例如,慰安婦問題作為“違反人道主義的犯罪”,是一個甚至基本沒有消失實效的典型的一般性人權問題。韓國也深知戰後日本對世界汽車、鋼鐵、電子、零件、素材産業、貿易、漫畫以及在保護人類文化遺産、海外援助上做出的巨大貢獻,但卻不知道日本作為一個文明國家為增進人類普遍價值做出了怎樣的貢獻。韓國的鋼鐵、半導體、電子、汽車、航空、K-POP、機場領域也達到了世界水準,但距離世界普遍價值卻相去甚遠。
韓國人和日本人有必要回想一下日本侵略朝鮮的始發地——臨近九州佐賀縣名古屋城的日韓交流中心。該中心陳列著韓日衝突最為嚴重時韓國和日本的象徵人物李舜臣和豐臣秀吉、安重根和伊藤博文的相關資料。該中心的相互認可與和解精神也有可能是日本走向普遍主義的表像。
德國通過真心的道歉獲得波蘭、法國、猶太人和全世界的心之後,終於實現了德國統一、參與創建歐洲聯盟,如今又主導著歐洲一體化,這樣的德國正是實現普遍價值的模範。如果日本天皇或者首相能夠像德國一樣訪問韓國和中國的大屠殺現場,跪下雙膝真心獻花,那麼東亞人民和全世界人名必然會被日本的精神水準所打動。
作為一個不完美存在,人類和國家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犯錯或犯下惡行。只有下定決心不讓這些重演,才能使人類和世界發展。因此,反省和道歉同時具備著“對過去行為的糾正”和“對未來行動的約定”這兩層含義。希望韓日關係能夠成為反省與寬容、道歉與和解、和平與共存的人類普遍價值的模範事例。(覃博雅 實習生 支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