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製造”無所不在。中國足球無緣世界盃決賽圈的盛宴,“中國製造”照樣“打進”南非的各個賽場。助看球球迷“聲浪”的嗚嗚祖拉,這次一舉成名,成為“商業神話”的一個案例,製造地就是中國浙江海寧的一個民營企業。在具有1000萬盈利的大訂單面前,這家廠日幹夜幹,每只卻盈利0.2元,老闆盈利10萬元。聽著電視轉播中嗚嗚祖拉在賽場震耳欲聾聲,廠老闆鄔奕君“很自豪”,但內心“很傷心”。嗚嗚祖拉的“攻略”失利了。
浙江寧海西店盈吉塑膠文具廠的老闆鄔奕君是一個球迷。他的工廠生産各種球迷助威用品。他在2001年時上網看到一幅黑人載歌載舞的非洲漫畫,從黑人手上拿著的竹制喇叭獲得靈感,繪製了圖紙,花了七天時間做好模具。2006年德國世界盃,這款喇叭賣掉了30多萬個。南非申辦成功的時候,鄔奕君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他把他的這款産品放到網上,也帶到廣交會上,不過,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直到去年8月份,一個非洲商人通過阿里巴巴網商平臺找到了他,談妥3元人民幣一個,先定1000個試銷。2010年1月,訂單爆炸般增長。到4月為止,他的工廠生産了100萬隻嗚嗚祖拉,南非世界盃開幕式上使用的20萬隻可口可樂形狀喇叭也是由他的企業生産的。“只要有球隊出線,它的那種顏色馬上會有訂單。”荷蘭隊提前出線,他們馬上接到任務,調製橙色。25000隻橙色瓦瓦祖拉要在一週後空運到南非。
但僅靠製造,嗚嗚祖拉無利可圖。一隻長度為60釐米的嗚嗚祖拉在中國的出廠價是0.3美元,人民幣2元左右。來自南非的貿易商告訴鄔奕君,這款讓人頭痛的噪音喇叭在南非世界盃賽場上遭遇搶購,售價高達60南非蘭特,約合54元人民幣。對於鋪天蓋地的訂單,鄔奕君沒有足夠的生産能力,訂單分散到廣東汕頭規模更大的玩具廠。“廠家一多,貿易商就開始壓價,最後中國這個産品的離岸價基本上就是0.3美元。”“每個瓦瓦祖拉我賺一毛錢,工人賺一毛錢。”鄔奕君説,“加班加點了大半年,等到退稅退下來,我也就賺10萬元人民幣。”“流通環節的利潤是製造環節的幾百倍。錢都被外國人賺走了,這就是低附加值加工製造業面臨的現實。”
“中國製造”的全球份額已經達到18.6%,接近全球“製造業第一大國美國”(美國的製造業佔全球份額19.9%),為此,美國輿論正在“驚呼被中國趕上”。因為美國是在110年前超過當時的“製造業第一大國英國”而坐上“首席”的。然而,美國專家也説,與美國的製造業相比,他們在飛機、重要裝備、電子産品的地位至今難以撼動。另外,中國製造業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自己的過硬品牌、沒有自己更多的智慧財産權和專利。大量的只是用OEM方式來生産。我們知道,OEM與現代工業社會有著密切的關係。一些著名的品牌商品製造商,常常因為自己的廠房不能達到大批量生産的要求,又或者需要某些特定的零件,因此向其他廠商求助。這些伸出援手的廠商就被稱為OEM(OriginalEquipmentManufacturer,原始設備生産商),通俗來説,就是“貼牌生産”。如今的時代是跨國公司馳騁全球的時代。跨國公司在全世界配置資源,中國是土地要素、勞動力要素比較便宜的地區,跨國公司在中國建廠,用他們的智慧財産權和經銷優勢結合中國的優勢,可以獲得可觀的利潤。由於中國過去比較封閉、處於國際競爭中的劣勢地位,處於“為他人打工、拿抵擋錢”的地位。去年,我曾經去松江調研,規模巨大的達豐電子公司是一家臺資的組裝手提電腦的工廠,銷售世界各地,是全球銷售量的三分之一,我問本廠利潤多少,答覆是“每台平均40美元”。最可憐是DVD,每台獲取利潤是1元。
目前我們重要的任務是“轉型”,這裡就需要“生産向生産鏈的高端”發展,在“製造過程外下功夫”,即在增加産品的科技含量,更多獲取智慧財産權,樹立産品的品牌,有一個自己能駕馭的銷售網路,形成服務週到的生産過程中的服務、銷售中的服務、售後服務。
從“中國製造”到“中國創造”,我們的“轉結構”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