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藏好酒 領導專用酒”,一個普通的玻璃酒瓶,白色標簽上的“領導專用酒”五個紅色大字特別醒目,標簽的右下角標明瞭白酒的生産廠家是山東鄒平的“*****酒業有限公司”(10月23日《濟南時報》)。
此消息一經披露,立刻引起輿論大嘩。論者從各個角度解讀,對“領導專用”抨擊有加。什麼官民分裂啦,什麼特權之酒啦,什麼官風不正啦,等等,這些説法,也不能説不對,但我以為,僅僅以一個酒名便進行“過度闡釋”,並不得要領。在我看來,那一箱六瓶裝的酒,只不過900元,而現在一瓶普通五糧液、飛天茅臺已經近兩千,這樣的“領導專用”,實在有名不副實之嫌,這,不過是企業的一種行銷手段,企業利用官民關係的敏感做文章,不過是為了撓公眾心理的癢癢,以達到免費做廣告的效果。廠家的醉翁之意,並不在於此,不過是借輿論的熱度來引起公眾的關注,以達到擴大知名度的效果。
我並不以為這是一個有趣、有效的行銷手段。在現在一些地方,公眾的監督無處不在,微博大行其道,一不小心,某個領導的劣跡便會被公佈在網上,在這樣的背景下,有多少領導還敢堂而皇之地在公開場合,喝這個名不副實的“領導專用酒”?想當年,“九五至尊,廳局長的享受”廣告語以刺激公眾心理的方式,強行植入輿論場,雖然“九五至尊”火了一段時間,但因為高昂的價格,使其成為腐敗的標簽,倒楣的周久耕以官場絕唱的形式,無意間替其做了廣告之後,也成為“九五至尊”的祭品。現在,放眼官場,誰還敢公開抽“九五至尊”?一些單位接待用煙,寧可去掉包裝,以裸煙來招待客人,也不敢“露富”。在這種生態中,所謂的“領導專用”不過是,也只能是企業的一種炒作罷了。
如此説來,這種“領導專用酒”不值得過度解讀。但是,企業為什麼會拿“領導專用”來撓癢癢,則是值得分析和玩味的。現在,“領導專用”大行其道,往往與奢侈品互相勾連。天價酒、天價煙,如果不是公款消費的助推,恐怕不會有這麼大的市場。領導權力的含金量太大,公款消費又沒有過硬的監督和限制,因此,“領導專用”自然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市場。領導不僅從地位上脫穎而出,一騎絕塵,在消費上也是就高不就低,公眾對此嘖有煩言,深惡痛絕,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借發泄來排解。這,或許就是廠家所洞悉的輿論生態吧。
“領導專用”存不存在?當然是存在的。諸如特供啦,諸如八星級病房啦,諸如“天價”啦,其實都是“領導專用”的,但是,這些都不會貼上領導專用的標簽。如果説,“領導專用”用什麼標簽的話,那就是權力,不受限制的權力。我們從領導忌諱“露富”的輿論生態來看,現在民間的監督已經在開始發揮重要的作用,但是,如果僅僅如此,還不足以限制“領導專用”,只有當“領導濫權”能夠受到制度的有效監督和制約的時候,“領導專用”才會收斂。但這話已經説了許多年了,至今還沒有什麼實際的效果,這,才是最可嘆、最可悲,也最可氣的事情。(肖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