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深圳某街道聯防隊員楊喜利打砸強姦案引起了全社會廣泛關注。如果説小悅悅事件挑戰了人們的道德底線的話,而楊喜利一案則讓我們反思道德淪喪的同時,更需要進一步追問案件背後的管理失范問題。
媒體報道,受害人丈夫楊武絕望無助,痛哭流涕説:“我是世界上最窩囊的丈夫”。在深圳寶安區西鄉街道,一位聯防隊員手持鋼管、警棍闖進家中,一通亂砸後,對老闆娘進行長達一個小時的毒打和強姦。她的丈夫則躲在幾米外,不敢做聲,眼睜睜看著妻子遭此橫禍,一個小時後才敢悄悄報警。目前警方已呈報檢察院,要求批捕。社區相關負責人則稱,他是臨聘人員,事發也不在上班時間,他毆打強姦別人,這屬於個人行為,與社區沒有任何關係。
近年來,一些“聯防隊員”、“合同制警察”和“臨聘協警”的道德水準和執法能力飽受詬病。作為村(社區)級組織的一支群眾性防範治安案件的隊伍,治安聯防隊大多為臨時招聘的青壯年。在一定歷史時期,起到了維護社會穩定的作用。可是這些年,個別聯防隊似乎成了“擾民隊”,經常替代警察查戶口抓人等,釀出了一些“不該發生的故事”,諸如調戲婦女、吃拿卡要、肆意打人……甚至鄭州某聯防隊因涉黑遭到嚴肅查處。
具體到楊喜利一案,老百姓稱,楊喜利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打跑了幾個老婆。“他在毆打他人時,只要還手,就往死裏打”。這哪是執法人員,簡直媲美《天龍八部》裏的“四大惡人”。公眾要問,如此聯防隊員是不是按照必要、必需的原則及合法的程式,嚴格把關招聘使用?是不是進行了必要的嚴格管理?是不是違規甚至違法賦予了他們過多、過大的權力?
但是往往這個時候“臨時工”成為相關部門的護身符。聯防隊員介紹,楊喜利案發前正常上班,參與日常巡邏,脾氣暴躁,平時就被投訴很多,但領導也拿他沒有辦法。相關負責人則稱,在事發前幾天,就因為他喝酒,對他作出了解除合同的決定。但至今制服和警棍、鋼管等也沒有收回來,本人也沒有簽收解聘通知。這不能不讓人追問,在執法暴力背後到底潛藏什麼樣的“管理暴力”?
在個別地方,“管理暴力”已經成為解決一些管理難點的重要手段,特別是在處理與外來流動人口伴隨的棘手問題的時候,在出租屋、市場攤點、髮廊餐館、各類店舖等等這些難點地段,粗暴的、非人性化的管理思維一再成為揮之不去的幽靈。楊案只是問題的冰山一角,它逼問我們,在城市外來人口的公共管理領域,相關部門是把他們當做“新市民”,還是舊體制陰影下的“暫住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