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肅慶陽、平涼農村,娶媳婦彩禮動輒十萬多元,個別的二三十萬元。數據顯示,2012年平涼市農民每人平均純收入為4210元。這意味著一個當地青年農民,不吃不喝需要23年才能夠攢夠昂貴的彩禮錢。隨著生育率的下降,農村嫁女兒養老的念頭在抬升。正所謂狠“宰”男方一筆彩禮錢,以備養老之需。(3月19日《中國青年報》)
不論是“嫁女養老”,還是面子情結下的攀比之風,抑或 “職業媒婆”的推波助瀾,農村彩禮的節節攀升,讓許多家庭負債纍纍。沉重的經濟壓力,讓許多農村家庭徒增“娶不起”的喟嘆與悲情。為了幫助兒子完成婚姻大事,農村家庭不僅要拿出多年的積蓄,還要四處借債來準備彩禮,這樣的無奈和艱辛,無疑擊中了人們心中的愛與痛。
鉅額彩禮的背後,實質上反映了農村男性的婚戀困境。在供求關係失衡的格局下,農村男性在婚姻的問題上面臨更多的困難和阻礙。與農村女性在婚戀問題上的話語權和選擇空間相比,農村男性更加弱勢。當人們習慣用財富來衡量生活的好壞並樂於在文化上形成這樣的評價標準時,婚姻商品化、功利化必然導致一些在經濟分層上處於低端位置的人們,在婚戀上的機會更少。
彩禮原本只是一種情感表達手段,現如今卻成為促成婚姻的工具,這樣的嬗變,讓人痛心不已。在這場以婚姻為名的社會競爭中,情感紐帶逐漸鬆弛,利益輸送和社會交換的味道逐漸加重。一些被淘汰出局的農村男性,年復一年地打光棍,一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光棍村。當農村男性對情感生活和精神家園的追尋、渴望得不到滿足,他們的人生就會缺少光亮和溫暖。
當鉅額彩禮成為婚姻的“準入門檻”,農村男性的婚姻之路就變得異常艱辛,連帶著他們的父母一起承受著巨大的經濟壓力和心理負擔。要讓彩禮走出“越要越多”的怪圈,需要走出功利的社會交換邏輯和抽象、虛榮的符號消費。畢竟,婚姻不應該是“有錢人的遊戲”,而應該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楊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