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多家媒體報道,8月11日,中國首善陳游標在南京一場環保宣傳活動中不但舉起錘子砸電動車,而且透露,自己將於9月17日在北上廣設立流動專賣店售賣易拉罐裝的新鮮空氣,每罐售價4元至5元。
小學一年級課本中,有篇《小狐狸賣空氣》的故事:一隻小狐狸把森林中的新鮮空氣裝進大葫蘆,為一位老奶奶治好了病。後來,他在城裏開了家新鮮空氣專賣店。如今,陳游標把童話故事搬到生活中來,上演了一齣現實版的“賣空氣”。
作為高調慈善的第一人,從開演唱會送羊、“撒錢”發感恩紅包,到赴雲南災區發錢讓災民舉捐款合影,陳游標的數次行為屢屢被疑作秀。儘管此次推出的罐裝空氣,有著晶片自動感應的技術含量,以及一罐的負離子氧相當於醫院5個氧氣罐的指標參數,但在很多人看來,也難逃炒作的噱頭。
然而,賣空氣不僅是行為藝術。正如前些年一則公益廣告“人類最後一滴水是自己的眼淚”,賣空氣也傳遞出一種價值理念——“今天的放縱,換來的是明天空氣的商品化”。
眼下,環保欠缺的就是這種前瞻和危機意識。對一些部門而言,環保“講起來重要,做起來次要,忙起來不要”,名義上環評是第一道關,通不過一票否決,但現實中環評為重大工程讓路,“先開工、後補票”事件時有發生。一些公眾,則在抱怨汽車尾氣污染的同時,卻又對自己購買小排量汽車有抵觸情緒,在遇到堵車或停車等人時讓發動機持續運轉。
我們總是這樣自相矛盾:一方面對污染痛心疾首,告誡自己重視環保,另一方面卻又抱一絲僥倖,對地球自凈能力盲目樂觀。的確,在今天看來,賣空氣似乎像“狼來了”一樣荒唐可笑,但倘若繼續對環保置若罔聞,對污染熟視無睹,明天“狼”很可能真的讓我們猝不及防。
現實中,賣空氣也絕非僅是個概念。2005年《京都議定書》正式生效後,發達國家進一步減排的成本高、難度大,而發展中國家則相對壓力小,兩者間的碳交易應運而生,這不僅為溫室氣體減排找到了市場機制這條新路徑,更為空氣賦予了新價值,對發展清潔能源具有重要作用。於此而言,碳交易和賣空氣的意義是一樣的。
《小狐狸賣空氣》的故事,有個美麗的結尾。“幾年過去了,城市發生了很大變化,到處是綠樹、草坪和鮮花……人們再也不來買小狐狸的新鮮空氣了。”而這又何嘗不是陳游標賣空氣的“醉翁之意”呢?